子,哪好意思在这里成亲?” 春桃想想也是,只能按下不提。 第二天,杨萱留在家里跟春桃一道去灯市胡同买棉花买布。 除去要给萧砺缝被褥之外,还得给一家大小添置过年的衣裳。尽管这一年坎坷不平,但过年总是要穿着新衣裳,以期来年有个好的开始。 而且,不管松枝还是文竹,甚至杨萱,当初从杨家出来时候都只有身上一件衣裳,现在银钱上还算宽裕,理应有几件换洗的。 姑娘家都爱逛绸缎铺子或者成衣铺,尤其临近腊月,各家铺子都进了新料子,挂出来时兴的衣裳样式。 两人索性从灯市胡同东头一直逛到西头,等心满意足地回家时,已经快晌午了。 文竹竟然从干面胡同回来了,脸上挂着莫名的兴奋,“姑娘,今天知味居可是倒霉了,一上午都没开张。” 杨萱挑眉。 文竹道:“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七八个乞丐,一大早就坐在知味居门口,堵得客人没法上门。陆掌柜求爷爷告奶奶,他们倒是把门口的路空出来了,可都靠墙根蹲着,身上的味道大得熏天,谁愿意往前凑?” 杨萱笑笑,“咱们铺子有起色吗?” 文竹叹一声,“没见好,对面的客再来倒是沾了光,客人都跑他家了。唉,光让知味居倒霉不行,得叫钱多小哥想法子让咱们红火起来。” 杨萱道:“等两天再说,反正不急在一时。” 干面胡同的乞丐在知味居门口足足待了三天,害得知味居三天生意都不好。 可撵又撵不走,乞丐们既不偷又不抢,就是倚着墙根晒太阳。 万晋朝哪条律令也没有不许乞丐晒太阳? 陆掌柜只得赔着笑脸请他们挪个地方,乞丐们不愿意,说干面胡同酒楼多,乞讨着方便。 陆掌柜有口难言。 乞丐们不讲究,讨回来剩菜剩饭,还有别人啃了一半的猪蹄子鸡爪子,直接用脏乎乎的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陆掌柜看了恨不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还哪里敢奢望客人上门,只得忍痛拿出十两银子请这几位大爷离开了。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星星倒是茂密,一闪一闪眨着眼睛。 巡街的士兵刚刚走过,便从树荫下窜出条身影来,身形不高却极灵巧,站在知味居门口,不知怎么鼓捣几下,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那人闪身进去,借着暗淡的星光,寻到后厨,掀开盛面的罐子,将手里纸包展开,使劲抖两抖,有粉末之物簌簌落下。 那人伸手进去搅和几下,拍拍掌心沾着的面粉,复又盖上盖子,走回前面,抓起只点心塞进嘴里,三两口咽下去,忽然觉得内急。 他四处张望下,索性解开裤腰带,哗啦哗啦在当间地上放了水,解完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尿液,另寻处干净地方,蹲下来又解了大手。 终于肚子舒坦了,他得意地锁了门,扬长而去。 陆掌柜白白送出去十两银子,肉痛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往干面胡同走,正与客再来的蔡掌柜碰了个正着。 蔡掌柜是个矮胖子,圆圆的脸盘子上笑得见牙不见眼,老远就拱拱手招呼,“陆掌柜早。” 陆掌柜心里堵得慌。 以前知味居总是压着客再来一头,可这三天,知味居没开张,客再来却没少赚。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掌柜勉强挤出一丝笑,回了礼。 走到干面胡同,陆掌柜见乞丐们果然应约离开,心里舒畅了许多,打算今儿让白案多做几锅赚钱的点心,把前几天的损失都赚回来。 他一边思量一边掏出钥匙开了锁,刚打开门,顿时呆了,“这怎么回事?” 蔡掌柜原本觉得有些失望,那些乞丐再多待两天就好了,才待了三天。 早知道他暗里塞些银子,让他们待上半个月,再让这位面善心黑的陆掌柜得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