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盘膝而坐。 赵杀难得高他半头,不由心中大快,微微低下头来,刚要语重心长地训诫几句,司徒靖明就持着肉刃,重新顶开窄缝。 赵判官伸手去推,却被轻而易举地反缚住双手。眼看着粗长肉刃没入大半,赵判官颈上重重热汗,眉头紧锁,仍在诲人不倦:“需得再慢一些……” 司徒将军听了这话,薄唇轻抿,似乎被人撩拨到了极致,托着臀肉的手一松,肉刃连根没入,赵判官顿时粗喘了一声,将额头抵在司徒靖明肩上。 司徒将军再把他腰身托起,重重放下,赵杀便熬不过快意,如实溢出几声含糊呻吟。 到了这时,赵判官仍想重拾体统,勉强把头抬起,嘴唇一动,却忽然看清了司徒靖明脸上神色。无情无欲时,那人相貌已经世间难寻,何况是此时此刻,两人云深雨浓。 赵判官看得好一阵恍惚,司徒靖明稍事抽送,他便闷声哼上一哼,几回过后,等他讪讪回过神来,强撑的几分颜面就荡然无存。 随着司徒靖明上下顶弄,赵判官三声低吟之中,必掺着两声痛骂,糊里糊涂泄了第二回,人越想越不对劲,似乎此时颠簸激烈,还胜过马背几分。 然而翻云覆雨之际,赵杀被捅得双腿大张,后穴水声汩汩,想另换一处试试,又哪里由得了他。 等司徒将军终于射出白浊,赵杀已是不胜劳苦,处处青淤指痕。 司徒靖明在他脸上轻轻抚了数遍,拿自身衣袍披在他身上,两人胸背相贴,凑合着在草垛中偎依睡下。 可赵判官刚睡了半个时辰,搂着他腰身的手就稍稍一动。 赵杀愤愤抱怨了一声,还待再睡,刺目晨光落在他脸上,叫赵判官突然想起一事,人猛地醒转过来。 夜色已尽,又是一朝清晨。 而那人就快醒了,那人又要忘了。 赵判官脸色忽青忽白,心中陡然生起一念:自己为何要躲呢? 旁人还债,都要逐行对清明细,当面银债两讫,将借条付之一炬,这才叫作还债。 自己每到夜深时分,劳心劳神,累死累活,债主睡醒,全不记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杀这样一想,人便硬着头皮,浑身僵硬,迟迟躺在原处。 直到司徒靖明又动了一动,赵杀才拼着酸疼老腰不顾,骤然一个鲤鱼打挺,朝草垛后方扑去,跌倒在地上,还勉力滚了三滚,滚到草垛深处,蹭了满身土灰。 司徒靖明恰好于此时睁开双眼。 他站起身来,草草拂去身上浮土,随意一想,昨夜种种仍是无迹可寻,于是便毫无挂碍地转身而去。 等他一走,赵杀才开始大着胆子呼气吐气,在心中暗道:这样也好。 谁叫他对那人,多少动了那么一丁点念头。 虽然不过是极少的一丁点……根本无足挂齿,但也极喜欢看见那人趾高气扬地跨剑而行,眸光轻飘飘地从他脸上掠过。 费尽唇舌,也换不回他一句好话;蟒袍加身,也得不了他半点青睐。 这样意气风发,目下无尘,因而尤为生动,尤为骄傲。 要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与厌恶之人搂作一团…… 他毕竟有一丁点喜欢这人,舍不得那样待他。 第三十二章 那司徒靖明身负武功,回城不过转眼之间,一路分花拂柳,翻墙进府,桌上厨子刚上的那碗冰糖炖雪梨热气犹温。 可怜赵判官独自回城时,身上仅有司徒靖明替他披上的一件玄色外袍,多亏他慧眼如炬,自草庐里翻出一双破旧木屐,拿草绳重新串上,余下一截绳子系在腰间,趔趄往城中走去。 他边走边歇,走到晌午时,浑身虚汗,腿脚打颤,不得已还要避一避日头,短短一路足足走了十余个时辰。回城时又是深夜,城门紧锁,赵判官便缩在城墙一角,数着更声,忍着寒宵露重,苦苦熬到天亮,这才赶第一波遁入城中。 自疫鬼入城,数十条贫民窄巷,屋中十有九空。赵杀虽然急着回府,但他此时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断无这样见人的道理,稍一权衡,便挑了一间稍显干净的空屋登门,偷了几件棉袍换上。 做出这等不问自取之事,赵判官多少些良心不安,临出门时,诚心替失主颂了一篇《净天地神咒》赔罪。因不知户主生死,他按“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念完,又照着“斩妖缚邪,度人万千”祷祝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