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贤庸疑惑。 他只是叹气,有一股少见的惆怅,“我看上的宝贝是别人的,你说,我要不要抢过来?” * 过了两天,皇帝那边心情如何不得知,宝琢得到讯息,丁才人终于放回来了。 这本是高兴事,但她立刻感到了为难。对这位丁才人,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她像小楼说得那样,是抱有目的接近她的,她反倒好做,离远点就是了。 但那一场梦带来的记忆表明,两人认识之初也是在草原上,彼时对方跟着父辈前往草原狩猎。与乌石兰宝琢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因为脾气相投便交好了。后来宝琢初到大玄后宫,也是她在其中穿针引线,才让她与大玄出身的嫔妃相处融洽。 这是个性格开朗的姑娘,和宝琢一起唱过歌,喝过酒,射过兔子,也吵过架,斗过嘴,最后又亲亲密密的和好了。宝琢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眼,就是她从桥上跳下来的时候,对方那惊惧与焦灼的模样。 但那又如何? 她只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并没有继承原主的情感,两人关系越好,她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更何况,有了这次牢狱之灾,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呢。 无论如何,还是得先去一趟看看再说。 外面下起绵绵春雨,小楼听她的吩咐备上礼物,跟她走这一趟。 丁才人住的是丽江阁,此时门前仍有不少人前来探望、祝贺她,可见她人缘极好,没有因这一趟牢狱之灾就受冷落了。 宝琢到时正收伞,那些人已经变了脸色,异样地目光频频投注来。 “是你!”请安那日见过的荣宝林一见她进屋就从席子上站起来,“你来干什么?用不着你假惺惺,你把丁姐姐害得还不够惨吗?” 宝琢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 这十足指着她骂负心汉的台词,身为编剧的她下意识就想笑。 对方感到不可思议,“你还笑?你以为送了东西来就可以弥补一切吗,这东西我们不要,你拿回去!” “我和她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宝琢边说,边让小楼放下礼物,“她是因为我出了事,也是我与陛下请求才了结的,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有论断。你呢,你为她做了什么有资格指着我鼻子骂的事?” “你……”对方咬着唇说不出了。 “她确实没有这个资格。” 这时,屋里传来清冷的声音。 随后是婢女的轻呼:“娘子,娘子您当心——” 前面快步走出的人到了纱帘边就先喘了口气,因身子虚弱,暂且倚在了帘柱旁边。她长发如瀑,瓜子脸,杏仁眼,是精致小巧的长相。 原来这就是丁才人。 “你说得不错,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她白着一张脸,说到此处猛咳了几声。 宝琢心惊,对方与记忆里畅笑的模样大不一样,竟像是结了冰,本就冷白的脸色上带着寒霜。性情变化,从来与人生的起伏有关。 但真要她站在闺蜜好友的角色上嘘寒问暖,她一时又有些小尴尬。 “唔,你……” “我不想与你论是非,可你这样的朋友,我不欲再结交,今日就此了断了吧。”她说得干脆又决绝。 宝琢还是惜这一段原主的真友情,理智地劝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有怨,但既然我们曾经交好,你若相信我的人品,听我说几句可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