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良媛尚未醒来。”贤贵妃艰难道。 祁曜抬手,一只杯子落在她脚边,砰地一声碎开。 “一面之词便可断事,谁教你的本事?” 天子震怒,所有人都跪下,贤贵妃伏地不起,闻言内心一揪。 “高禄,将那两个宫女压下去先杖三十。”祁曜吩咐。 高禄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那两个宫女刚要开口求饶,便被人捂着嘴给拖下去了reads;武临九霄。 “皇上焉知这仅仅是一面之词,至少也该等温良媛醒来问问。”贤贵妃心觉此事不公。 “惹是生非该罚,看护不好自己的主子罪加一等,何须问谁?贤贵妃,你逾越了。” 贤贵妃闻言面色一阵青白。 “宋太医何在?”祁曜问。 一个中年男子从后面冒出来,颤颤巍巍道:“宋太医今日未到,微臣李鹄代诊。” “温良媛如何?”祁曜问。 李鹄跪地不敢起,直接跪爬到塌边,替温娆诊脉,而后一惊,擦了擦汗,看了眼祁曜,又仔细诊断。 “皇上,温良媛是受惊多度,而且她似乎是、是喜脉。”李鹄说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所有人闻言都抬起头来,面色惊讶地看着他。 “喜脉?”耳边是祁曜阴森森的声音。 李鹄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微臣确定,已有一个月之久。”他已经反复查探了多次,那脉象确实是喜脉。 贤贵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向温娆,又看向祁曜。 祁曜则是一躬身,将温娆稳稳抱起,动作温柔而又稳当。 “婉贵姬顽劣不堪,送入太庙,梁才人谋害皇嗣,赐死。” “皇上,万万不可!”贤贵妃闻言再顾不得,“皇上,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她受不得刺激,而且,梁才人无心冒犯温良媛,况且她也伤了一只手,付出了代价,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你以为谁伤了皇子,是一只手可以轻饶的么?贤贵妃,别挑衅朕的耐心,你再犯此等蠢事,不如与她们一道去了。”祁曜顿住,又道:“谁敢让太后知道此事,五马分尸。” 贤贵妃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 她是皇上最信任的妃子,他今日竟对她说这等狠话,是不是说明,他的心思因为宫中有皇嗣而对她疏远,她曾经知道他的秘密不再是秘密。 “皇上,是不是罚的太重了……”高禄实在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将丝桐拿下,交给刑部。”祁曜不等他话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又道。 高禄彻底闭嘴,恍然间明白了。 这事情它没有黑白,不论是什么人,不论她有没有伤害到温娆肚子里的孩子,祁曜认定要杀的人,不能活。 楚乐宫里,贤贵妃被宫人扶起,久久未回神。 外面观刑的太监进来通报:“娘娘,那两个宫女死了。” “才三十杖怎会……”贤贵妃话说了一半又顿住,心下恍然,莫说三十杖,哪怕是一杖,她们也是活不了的。 “蜜儿,去备一些安胎的药膳,过几日,本宫要向温良媛请罪。”贤贵妃抬手扶了扶鬓间的钗,收敛起方才的情绪,微微一叹:“这事情是本宫做得不对,委屈了温良媛。” 宫女们闻言都心悦诚服,到底是贤贵妃,其他女人可以靠宠爱留住皇上,而贤贵妃则是以贤服人,即使是皇上,也对她不同于别人。 ☆、第18章 暗涛汹涌 宫中消息滞涩,但经有心人的传递,很快便让梁家人得知这个消息。 梁老太太闻言惊得昏阙了过去,梁存裕面色犹如阴云罩顶,却只言不发,来回踱步,心烦意燥,偏偏什么都不做。 “父亲,温叔叔送了信来。”一个年轻的男子推门进来,快步上前,将东西递给他。 他忙打开一看,眼睛眯了眯,闪过一道利光,而后舒了口气,看向那个年轻人,欣慰道:“萱儿牺牲的不少,薄舟,日后不可亏待于她。” “父亲不必多言,此番是为文舟的前途着想,我自是明白。”他行事稳重,最让梁存裕放心。 “你明白就好,我与你说,文舟此番定能成事。”梁存裕说道。 梁薄舟想了想,亦是微微颔首,道:“父亲,孩儿相信,弟弟定能高中。” 他转身坐回桌前,又迟疑地看了眼梁薄舟,对他吩咐道:“嗯,你去将告诉刘管家,让他两日后约温相贵宾茶楼喝茶。” 梁薄舟点头退出房门,他这才转身从离地面几块砖距离的地方抽出暗格,将东西放进去锁好。 待翌日早朝,英勇侯梁存裕上朝来长跪不起。 “皇上,后宫之事,臣本不该干涉,可事关前朝,温氏身份微妙,当下倾轧宫妃的手段令人发指,竟能动刀伤人,想来极为危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