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容樱被罚了之后,谁都不敢对温娆有半分不敬,容夏小心翼翼地倒好茶,递给温娆,温娆又重新举起。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红,被水浇到的地方颜色深似血吓人,太后也坐不住了,那“血”一直从温娆胸口延伸到肚子上,甚至还冒着热气,对方却没有半分正常的反应,她叹了口气,伸手端过来抿了一口放到了一旁。 “罂粟,你带皇后进去换一身衣服,婼儿,去请太医过来。”说罢,她微微责备地瞪了杨玉婉一眼,杨玉婉憋屈极了,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口。 太后肯喝茶,对温娆的称呼从名姓到皇后,说明她暂时是接受了她。 罂粟扶着温娆起身走进了里屋。“皇后先在这里坐着,奴婢去给你拿套衣裳。”罂粟说道。 温娆点头,“你现在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了,我瞧那两个费劲心思的丫头都比不过你。” “我夫君是成祥,太后最喜欢的太监,我是成祥最喜欢的女人,我代表着他,太后自然是爱屋及乌。”罂粟拿好衣裳,替温娆更衣。 “娘娘,听说濒死前,人会想起许多事情。”罂粟忽然说道。 “你是说你自己,还是我?”温娆问。 “奴婢那日被成祥压在水池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后来心里堵着一团火,慢慢地闷,终于呛了口水失去了意识,结果奴婢像是做梦一样,便想起了许多事情。”罂粟说。 “是吗?”温娆反问。 “奴婢记得娘娘的手臂上曾经有一道烫伤的疤,是替奴婢挡着的。”罂粟说。 温娆默然,二人像是对完一个暗号一般,当即心照不宣。 罂粟递上温毛巾,温娆擦了擦胸前到肚子上的水渍,被烫到的地方是一片通红,和一旁莹白的皮肤映衬,看着吓人。 “娘娘,奴婢曾去追过你,可是没追上……”罂粟掩着唇,呜咽一声跪在温娆脚边,“是宁修容把我拦下,我当时真的好恨。” “我也曾令人寻你,可惜她们却碍于成祥的势力而不敢说,现在我知你,你也知我,还怕什么。”温娆安抚道。 “是,可是娘娘,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方才故意绊了杨玉婉一脚,她才烫到了你。”罂粟自责道。 “好了,我又怎会怪你,我要回去了。”温娆说道。 “可是太后说了,要你等太医来。”罂粟说道。 温娆闻言只轻笑道:“太后打得一手的好算盘,若是我留下看太医了,兴许她还会留我过夜,我又岂能如她所愿。” 罂粟想了想瞬间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转而又引温娆出去。待温娆离开后,罂粟这才回去见太后。 “罂粟,皇后人呢?”杨玉婉抢问道。罂粟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皇后刚才回去了,她说最近总是感觉身上总有刺痛感不舒服,她出来没戴护身符有些不安,便先回去亲自去取护身符了,让奴婢告知太后,她待会就过来,只是脚程慢,让太后不必等她。” 太后眉一拧,有些不耐道:”罢了,罂粟你去通知她好好歇息,不必来回奔波了。” “哎。”罂粟应了一声,复又退了出去。 待无人时,太后这才狠狠地甩开杨玉婉。“你看你做的好事!” 杨玉婉忙跪伏在太后腿上,嘤嘤哭啼道:“太后,刚才我身后有人绊我,我不是故意的。” “婉儿,你莫不是在说我?”温婼想来想去,方才在杨玉婉身后的分明只有自己。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说你,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杨玉婉哼道。 温婼眼睛又红了,太后想到温婼家破人亡的处境又有些心软,道:“你给我消停点,婼儿方才是替我捶腿,背对着你,如何绊你,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与人为善,你却偏偏骄纵,我看你当真是欠管教了!”太后也怒了。 杨玉婉顿时一噎,不敢发火儿了,只是愈发的郁闷,无故地背了个黑锅。她怎么可能会傻到故意将热水撒在温娆身上,可若没有人,难不成是鬼? 方才罂粟说的那般奇怪,什么叫做皇后身上总有刺痛感? 她又为何要随身带着护身符,莫非是命犯小人?自己倒霉还连累了她? 杨玉婉思来想去只当温娆活该,无故连累自己。 温婼垂眸,看似什么事都不问,可该听的事情一样都没少听。 温家倒台太快,温婼甚至都不知道温家还有几成的势力活着,她是沾了太后的光才好好的站在这里。 温娆踩着她爹娘的尸体还有温茹肚子里的孩子坐上了皇后之位,这般美好的日子,温婼怎能不恨,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高枕无忧。 只方才罂粟说的话不是令她惊讶,而是有几分心虚。 刺痛……护身符…… 她顿时有些慌了。 ☆、65|(*  ̄3)(e ̄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