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卸下了东西,便推着车子往外走,车子的轮子有些不稳,走着走着往边上一歪,有个女子帮他扶了一把。 “方才管事叫我来帮你送出去。”那女子朝着他微微一笑,林二脸一红,回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不必了,谢谢。”林二觉得女孩子不该做这些粗活,便向她道谢。 “可是……”她不仅没走,反而面露难色,“我想顺便去卖个东西,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么?” 林二一听,这才明白了,憨憨一笑没说话,她继续跟着,他也没有拒绝。 待走到门口时,有人拦住了他,他从怀里掏出了手令,守门的人细细查看了一番。 车子推了出去,温茹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踏过去,手腕登时一紧,被人揪住。 “温婕妤这是去哪里啊?”顺着那只手向上看,那人分明是罂粟。 温茹的背影顿时一僵。 “温、温婕妤?”林二不解地看着身边的女子。 守门的人也察觉不对劲。 温茹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罂粟,以及跟在罂粟身后的侍卫。 “他们找温婕妤没找到,我刚好看到了,所以就带他们过来了,温婕妤,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才是。”罂粟眼里翻滚着快意。 温茹面色霎时惨白。 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有被带到祁曜面前严刑逼供,而是送回了冷宫深处。 “凭什么抓我?”温茹冷着脸道。 “这是从你床底下搜出来的鞋子,你鞋底下沾了河边的红泥。”罂粟说道。 “我路过那里。”温茹说。 “你是路过那里,不过,你忘记了,温婼手里的娃娃缺了一块布料,恰好被你鞋底的泥给粘走了。”罂粟说着,从她鞋底的泥里扯出一片小碎布,合着那个巫蛊娃娃,正好。 温茹不说话。 退路退路,真是越退越没路,她信错了人,所以才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温茹无声惨笑,看着干净的地面,她不蠢,她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可她会栽赃陷害,温娆也会。 沉默一直到温娆的到来才打破,她一身凤袍,穿戴极为讲究,每一处都是皇后的象征,带着宫人走入温茹的眼帘,她的人和温茹记忆中的人渐渐重合,从头到尾,她依然是那个她,现在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毒|药,匕首,和白绫,你喜欢哪一个?”温娆抚摸着三个托盘里的东西,面无表情。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吗?”温茹有些不甘心。 温娆闻言,一笑,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温茹,知道你从前为什么能一直占着上风吗?”温娆问,温茹看着她没有说话,温娆又道:“因从前的我只是不喜欢你,不知道你使坏,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 “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厉害之处吗?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的宽容大度不成?”温茹讽刺道。 “你确实该感谢,只是和你比起来,我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年龄相近的你我,根本就是天壤之别,我的母亲,可不就是被你害死的。”温娆凝视着她,眼中的冷意渐深。 “是我,那又如何?”温茹仰着脸,苍白美丽。 “没什么?”温娆勾起唇角,转身泄恨一般猛然抬手掀了毒酒和匕首的托盘,独独留下了那白绫。 “我替你选好了你的宿命,你觉得如何?”她捧起了那白绫,慢慢走向温茹。 “你想做什么?”温茹渐渐紧张。 “我想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回归到你本来应有的命运,你早就该死了。”温娆最后几个字压在她耳边说。 温茹背后一阵凉意。 “你……你全都知道了?”温茹不可思议道。 “我知道,温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辈子就能翻身吗?”温娆最后说的话,令温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