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思嫣却摇头,“不,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三皇子与六皇子吼着要我偿命的画面,一闭上眼睛鼻间就满是血腥味儿,乔哥哥,你抱着我,抱紧点儿,你抱紧点儿我就不害怕了!” 夙思嫣拼命的呼吸,揪着五皇子衣襟的手越发用力,“乔哥哥,我知道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你给我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学会不害怕……” 害怕是能学的吗? “傻丫头……”五皇子心底一软,搂紧夙思嫣,轻轻喟叹一声,眼中满是柔情。 “没关系,怕也不要紧,有我挡在你身前,你想怎么害怕都行……” 夙思嫣扁着嘴笑,带着哭腔道,“你还逗我……” 五皇子就笑着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了一口,夙思嫣惊呼一声捂住嘴,双眸瞪圆,“乔哥哥,这是在马车上。” “谁规定在马车上我就不能亲我自己的媳妇儿了?”五皇子眨了眨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柔情蜜语,甚至还朝夙思嫣挑了挑眉。 夙思嫣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跟儿,“你、你……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子的。” 五皇子往前凑了凑,“我以前是什么样儿的?你见过……” 他笑的诡异,夙思嫣羞臊的一把推开他,红着脸骂,“你……流氓!” 五皇子轻笑出声,“不害怕了?” 夙思嫣一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竟是用这样插诨打科的方式来消除她内心的恐慌恐惧,一时眼眶就有些发热,笑着唤了声,“乔哥哥……” 五皇子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拍着她的手道,“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夙思嫣摇头,窝在他怀里,满足的道,“能跟乔哥哥在一起,再大的委屈我也愿意受!” 五皇子笑了笑,将她更搂紧一些。 马车晃荡着,往宣王府而去。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几盏照明的灯笼高高挂着,灯光昏黄落下…… 几日后,朝野上下都知道了顺平帝中毒的事,一整个早朝,围绕着该不该拿下南诏国的阿依秋公主,怎么个处罚法子,怎么跟南诏国讲条件争论不休! 顺平帝歪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几乎要睡着,好容易熬了半个时辰,忽听下面有人大喝一声,将昏昏沉沉的顺平帝惊醒。 “皇上,我大安国富民强,实不需南诏国假惺惺的以联姻为名,借机对我大安指手画脚!微臣谏言,请皇上处死罪魁祸首五王妃,斩断南诏国与我大安的联系!处死那些来自南诏国的人,灭了南诏的狼子野心!皇上,万不可妇人之仁啊!”又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小人物匍匐在地上,做出一副顺平帝若不听忠言逆耳,他就要死谏的模样。 连生变了脸色,忙朝底下某处使眼色,却谁知他目光所触及之处,悉数矮了下去,低头一片,齐声磕头叫道,“皇上圣明,处死南诏国的妖女,隔绝南诏对我大安的狼子野心,以保我大安千秋功业!” “皇上圣明,处死南诏国的妖女,隔绝南诏对我大安的狼子野心,以保我大安千秋功业……” 诺大的朝殿内,回荡着这样的话,良久。 顺平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目光在三皇子与六皇子身上徘徊着,又看向不知名的某处,在那起子人身上同样掠了一圈,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为首的三皇子与六皇子身上,淡声道,“老三,老六,说说,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要把老五的媳妇给杀了才能消心头之恨?” 心头之恨? 这个词用的极为微妙。 南诏国是他们几个临近国家中实力最强悍的一个,他们对它爱恨交加,若说心头之恨,几十年来怕只有一桩:南诏国把阿依秋公主嫁给了老五,把老五从一个丝毫没有竞争力的懦弱兄弟瞬间变成了一个强悍的对手! 他们怎么能不恨! 但这些谁敢说出来,压到心底都还要挖个坑埋的深深的,不能给人看去分毫!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但掩耳盗铃的动作还是要做一做的…… 三皇子与六皇子对视一眼,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绝没有杀了老五媳妇的意思!父皇,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咱们大安的江山若被南诏惦记上,可是于社稷大大不利啊!还请父皇三思!” 前一句说着没有杀阿依秋的意思,后一句就以江山做文章还是要杀了阿依秋,呵呵…… 顺平帝神色淡然,嗯了一声,却看六皇子,“老六,你以为呢?也觉得阿依秋公主非死不可?” 父皇问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也觉得阿依秋公主非死不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