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萧华长公主撒泼没彻底打击住的那位翰林又开口道:“长公主殿下总是说您与圣上俱为先皇所生,龙子凤孙,今天讨要个面首,明天讨要个公主封号,那后天呢?是不是还要讨要个皇位啊?” 这话像利剑戳向了每个人的心口,复元帝江昭乾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萧华长公主料得会有这一变,她既然敢来,就不怕这些个胡说八道的,她刚刚就是给他们好脸了,没让他们看到她撒泼的技能点到底有多高,让他们小瞧了。 “啊,啊,啊……”萧华长公主拿出刚上朝堂之上的嚎哭来,比之前哭得更厉害,“本宫不活了,这是戳本宫的气嗓子啊,谁不知道本宫不能再生了啊,谁不知道本宫今生只能有长乐一个女儿,不过是想女儿过得好些,就被人这般说道,还说要个什么皇位,本宫倒是有那个儿子福啊,啊,啊,啊……,本宫不活了……,皇弟,你是知道皇姐的……,皇姐是有那种心思的人吗?啊,皇弟,……本宫惟一的女儿体弱多病、娇柔可欺,没准还活不过本宫呢,反正本宫也没有人养老送终,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省心了……” 萧华长公主那堆哭嚎根本不耽误她说话,说得每句还都清楚明了呢,说着不想活了,就要往金殿的柱子上去撞。 哪个敢让她真撞了柱子,朝臣们就算再厌烦憎恨她,也不敢让她真在朝堂上出了事,纷纷拦着。 复元帝江昭乾都吓得从高台上快步走了下来,亲自去拉去扶了。 萧华长公主不能再生是众所周知,都知道她是中过毒,却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何中了毒,又中过几次毒,这些个阴私往事,只有复元帝江昭乾清楚,那都是为了他。 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她皇姐从来不提,他也不愿去想,只当不曾发生过了,今天却被个翰林一句话无意带出来,江昭乾终又尝到那蚀骨惊心的痛了。 偎在萧华长公主怀里的长乐,听着萧华长公主兴致盎然地讲着她在朝堂上的那番作为,把个长乐也听得神思澎湃,久久不得平复了。 这就是她的亲娘,纵外人说她有一万个不好,对自己却是一万个好的,她前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怎么就信得了外人的话呢。 那么傻,那么傻…… “就这样,你晋公主的事就定了,你舅舅已经下了旨,封号礼部正在拟,日子也在选,”萧华长公主扬着下巴,无比骄傲地道:“长乐,你放心,就算你娘我刚刚让礼部侍朗王家浙在朝堂上吃了瘪,礼部那一群王八羔子背后骂着你娘我,他们也不敢给你拟个不好听的封号来,你等着听就是,必是空前绝后地好听。” 长乐忍不住一笑,把头埋在她娘的肚腹处,她哪里担心这个,她只是觉得她更离不开她娘了。 “谢谢娘!” 长乐探出头去,在萧华长公主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吻了吻萧华长公主的脸颊,“有娘在,真好!” 长乐这轻轻一吻,比着萧华长公主平日里受着的各类男宠们的吻加起来,还要重上千斤。 那帮个玩意哪能如她女儿一个手指甲,萧华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眼里,竟也有些泛上潮意了。 她都已经多年未有这种酸楚又甜蜜的感觉了,这让她恍惚回到了八、九岁,她还在宫里,她也如长乐这般偎在她母后的怀中,听着她皇弟读着《史鉴》的日子了。 那时岁月静好,她还天真…… 长乐连做了两天的小女儿姿态,娇憨地霸着萧华长公主,像是块粘皮糕一样,可把萧华长公主粘个底掉。 她是真不适合做慈母,也真不适合做良母的,长乐这黏糊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作息,头一、两天还好,等到第三天,她就觉得她浑身没力气,仿佛病了一般。 清早洗漱的时候,还发现眼角隐现了一丝极细极细的皱纹,萧华长公主顿时尖叫出来,比前几天在朝堂上时还威武,铜镜都被她气得扔到地上去了,冲着身边侍候的宫婢婆子好一顿发火,吓得众人肝胆俱颤。 长乐偎在里屋的床上,听着外面她娘作得惊天动地,一点儿都不怕。 那是她娘,有多大火都不会冲她发的,她有什么怕的。 她也估计出来了,她娘这是几天没碰男宠,没地方泻火去了,她真对不起她娘,呵呵! 长乐扶着床棂慢慢坐起来,瞧着离床不远处的那扇窗户,泄进来一片春光,想是天气不错的,她也该动一动了,总不能不回富昌候府啊,那还有她的窝呢! 是以长乐陪着萧华长公主一同用早餐时,和她娘一提她要回富昌候府一趟时,她娘喜得眼眉都弯了。 “你是该回去看看了,娘不是撵你走,娘这公主府的大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