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告诉肖煜,那些过去的已经是过去,而未来,永远不会再到来。 肖煜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习惯了那上一秒还向他伸出手,下一秒就转身离开,他甚至习惯了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个人,然后对着他挽着不知名的新娘离开的背影止住了步子。 他想要呼唤,可是他不敢。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看见自己身上背负的千万债务,看见自己就像是一个无能的失败者那样,追随着根本就配不上的人和未来。 本该是这样。 可这次,他听见了低沉又熟悉的声音。 “小鱼,醒醒。” …… 这是颜瑾这一个小时里第四次给楚戈打电话。 前三次,楚戈也能体谅他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地阐述对于醉酒人士的注意事项,不管地重复“真的没有事”“那不是什么毒药,唯一的作用就是催眠”“明天一定能醒过来”“实在要送医院也别送他的医院,更别提他的名字,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这是第四次了。 都说事不过三,就算是自认医者仁心(?)的楚戈那也是有脾气的。 距离上次那通询问“要不要盖被子开空调”的电话才过了十分钟,按照这个流程在明天天亮之前颜瑾能给他打上百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楚戈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声音:“大爷,你够了没有啊,我都说了只是镇静催眠药啊,再加上酒喝多了,一晚上醒不过来都有可能……绝对不会出问题,我以我的人格医德节操担保!” “可是他体温突然变高了,会不会是发烧了?” “喝了酒体温高很正常的,你有点常识行不行啊。” “我觉得有四五十度……” “卧槽你有病啊,还四五十度,你当烤炉啊,要真五十度人都烧干了,送医院也没用你直接买墓地吧,进颜家祖坟也行反正现在你说了算……而且你特么又不是温度计,你觉得有个什么用,要么拍温度计过来否则一切免谈……都说绝对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这里事儿还没完呢你别再折腾了行不行,我挂了我挂了。” 被撂了电话的颜瑾也不觉得生气,因为他心中的担忧之情已经远远改过了别的情绪。 颜瑾把手机放到一边,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床上那人的额头。 很烫。 如果这张床上躺着的是其他任何人,关系远些的,颜瑾或许根本就不会理睬,关系近些的,哪怕是楚戈,颜瑾最多也就是帮忙打个120。 但都不是。 眼前的年轻人有一张俊美的脸,五官姣好,皮肤细腻得像是瓷玉,或许是睡着了的原因,他看起来有些稚气,砸吧嘴的动作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即使在睡梦中也会下意识地鼓起腮帮子的动作,和那只一不开心就闹脾气的仓鼠如出一辙。 这是他的小鱼。 哪怕换了模样,颜瑾依然能知道,这就是他的小鱼。 是他差一点点就要错过了的,人生里唯一的奇迹。 有趣的是,这人的名字,正好就是小鱼的谐音。 这是天意。 此时此刻,颜瑾对此毫不怀疑。 因为他当初之所以会给那只不知道哪里来的仓鼠取名为小鱼,就是为了上不要提前收走他的生命,而现在的局面,仿佛就是上天回应了这个祈愿的结果。 颜瑾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他能在发现小鱼不见了以后稍微理智一些,冷静一些,多做一些调查,他早就应该发现这个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的身份。 但是,这样的假设是不成立的,因为那种挚爱的东西被硬生生从心头撕裂的痛楚,足以压断所有控制理智的神经。 都是他的错。 “抱歉,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颜瑾伸手抚上肖煜的脸颊。 只一瞬间,他就收回了手,然后放到了对方的额头上。 更烫了。 烫到一种根本就不像是发烧的程度。 夸张一点来说,颜瑾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灼伤了。 他抬起手看了看,总觉得手心上有些变红。 而刚才还安安静静地沉睡着的人现在也开始不对劲,脸颊通红,嘴巴一张一合地轻声喘息,就像是在遭受着高温的折磨一般。 这不对,这不可能是醉酒的情况。 颜瑾瞬间就判断出了情况,但是他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