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边说你从小就烦闻汽油味,不然我陪你走回去吧,啊? 司寂忍不住想笑,心道你说的从小是有多小;转念一想高中过去六七年了,时间不长却像是隔了半辈子,穿着校服疯闹的日子早就不见了,做完作业倒床上就能睡着一觉无梦的夜晚也好像再也找不到了。 最近他情绪是有点儿怪,怪得有点控制不住。正在这儿自我唾弃着,周琨的手机响了,接完之后他为难地看司寂:“老大,我哥马上要来接我,你能坐车吗?” 司寂白他一眼,抠着喉咙就往厕所里跑。 吐的时候司寂给沈洛深去了个电话,哑着嗓子说自己不行了,让赶紧找个什么不用汽油的交通工具来。听他说找了沈洛深周琨也不放心,铁了心地要陪他一起等。 周琨表哥的车也早就到了。最新款的黑色卡宴,就停在马路对面。下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表情客气地跟周琨说了几句之后就一直站在车门边上候着。 司寂难受得很,胃里一直泛恶心;但是吃的喝的已经吐光了,在呕也只能呕出点黄水来。周琨吹着冷风酒醒了,就在他身边这样转,那样转,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定回国,打定主意要在老家干出一番事业,不管对的错的,总归是个新的开始。 司寂就任他在边上嗡嗡嗡嗡。 隔了几分钟,又或者几个小时,远处街口传来几声急促的喇叭声。不是汽车喇叭却比汽车喇叭还嚣张。司寂抬头看,摇摇晃晃的昏黄路灯下,沈洛深终于来了。 第23章 他穿得一如往昔的骚包:低领紧身t加牛仔裤,外加一双亮锃锃的休闲皮鞋。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摩托车后面还坐着个男的,司寂勉强抬头扫视一眼,秀气里带着漂亮,正用一种看情敌的眼光看自己。 好吧,他早习惯了。 沈洛深回头抱着那男孩啵了一口:“宝贝儿,咱们下次再约?”又瞥见边上眼里冒星星的周琨:“哟,小胖子!好久不见了。” 周琨隔着包捏着里头的硬盘,一脸谄媚:“沈师兄好!” 那男孩冷着脸又瞪司寂一眼,将油门加到最大,震得他耳膜都要穿了才绝尘而去。 司寂白着脸,气若游丝:“我操你妈沈洛深,你就不能靠谱点。” 沈洛深扶着他站起来:“知足吧,我都到房间门口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不还是马不停蹄地来了。” 司寂正想说你光人来有个屁用,那边卡宴却已经发动了。周琨目光黏黏糊糊地在他俩身上打转,显然舍不得走。又说了一会儿话,卡宴后边的车窗摇了下来:“小琨。” 说话的男人声音沉闷又耳熟。扶着沈洛深的胳膊司寂使劲儿瞪着看,还真让他看清楚了:“我操……” 秦桥送的脸比司寂还白,不仅白,还透着一股明显是不舒服的青黑色。周琨显然很怕他,胖嘟嘟的脸皱得跟个肉包子似的爬上了车。沈洛深冲他挥挥手,表情却也跟吃了屎似的,臭得都能闻出味儿了。 带着司寂就近开了个房,沈洛深给他灌下去两大杯水:“睡吧,解酒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别的都是放屁。” “是啊,你是资深酒鬼嘛。” 沈洛深脱得光溜溜地趴到他边上:“资深酒鬼今天陪你睡,高兴吗?” 司寂懒得理他,晕乎乎盯着天花板:“其实我真没想到开房睡觉。早知道就自己过来,不打扰你了。” 沈洛深笑:“那是因为你压根就不习惯住酒店。你是家养的乖宝贝儿嘛,来么一个。”说着真的在司寂耳朵边上亲了亲。 “死开。” “还真让我猜中了,你这失恋后遗症可真够厉害的。” “放什么屁。” “别不承认啊。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急着介绍炮友给你,除了放松放松,也是断了你的后路。” 司寂无声地咧嘴笑笑。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比老司更了解他,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沈洛深。 “当年你被方旭睿飞了,自己躲着哭得跟个小泪包似的,还巴巴地跑到机场去偷偷送他,骂都骂不醒。好不容易又谈次恋爱,又被甩了。” 按照正常发展,分手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伤心难过举棋不定,期待着对方回心转意,又或者不计前嫌原谅对方一次。毕竟人人都有被原谅的权利。司寂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干出这种事,比如冷静下来之后去找谢荣复合,比如在再次看见谢荣的脸后情绪崩溃,比如再等一阵子,谢荣如果后悔和他分手,他挣扎一番同意和他重新开始。 不过世界上并没有如果。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们和好了又怎么样,这难道就是一个能过去的坎儿?信不信过个一年半载,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