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你也来写一副,贴在我们院子的门上。” 卫茉试着动了动手,字迹瘦小而忸怩,完全写不出以前的感觉,她忽然没了兴致,对薄湛道:“还是算了,你来……” 话还没说完,薄湛整个身躯围拢了过来,贴着她的脊背,左手撑在桌案上,右手握住雪白的柔荑,姿势十分亲密。 “为夫跟你一起写。” 卫茉扭了扭手腕没挣开,颈后越发燥热,微恼之下,她故意不配合地说:“我还没想好要写什么。” “没关系,为夫想好了。” 薄湛润了润笔,行云流水般写下两行字——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薄玉致伸了伸脖子,看清内容之后眼底兴味更浓了,这哪是什么春节楹联,分明就是示爱,字里行间充满了柔情蜜意,看得她都脸红了。 “侯爷要把这个挂门上?” 卫茉转过身挑眉看着他,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是不知老太太看到了又要作何感想,薄湛却毫不在乎地说:“当然,现在就去挂起来。” 他抖开了丹纸,正准备交予婢女,忽然动作一滞,缓缓拧过身看向卫茉,黑眸闪动着魅人的光芒。 “好像还缺了横批。”他凑到跟前与她咬耳朵,“不如就写早生贵子?” 卫茉清冷的面容骤然泛起了红晕,嘴边缓缓挤出一句话:“侯爷还真是……文采过人,妾身佩服。” 薄湛大笑,信手一挥,真就添上了那四个字,然后让婢女一一装裱好,堂而皇之地送去了白露院,卫茉忿忿地撇开脸,薄湛又把她扳了回来,笑得愈发欢畅,薄玉致在边上看着这一幕不禁暗自偷笑。 比起去年那愁云惨雾的春节,今年有了嫂嫂,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夜幕很快来临,灯火万家,星河璀璨,无不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爆竹声更是源源不绝,直到晚膳时分才停歇。 今日是靖国侯府人最齐全的一天,除了一年不见的薄润,还有长年病卧的五姑娘薄玉蕊,以及卫茉尚未见过的薄青之女薄思旗都齐聚一堂,享受着极其丰盛的团圆饭。 薄湛和卫茉算来得迟的,一进大厅,八台柏木羊角桌椅映入眼帘,上面摆着两付鹤纹景泰蓝的碗碟,旁设矮几,列有暖炉和箸瓶,下层的案台上还放了一盆南天竹,缀以鹅卵石,织成细密的翠色,袖珍又讨喜。 两人向老侯爷和老夫人行过礼后安静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在周围姹紫嫣红的映衬下,两人素淡的衣装反倒格外显眼,各种视线一阵阵掠过,好奇的嘲弄的都有,卫茉略感不适,才皱起眉头桌下便伸来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掌心,无形中起了安抚的作用。 两步之隔的桌旁坐着薄玉致,见他们来了,立刻拽了拽薄玉蕊的袖子,隔空向他们示意,并悄声介绍:“玉蕊,那是嫂嫂,怎么样,跟哥哥很相衬吧?” 薄玉蕊怯怯地看了卫茉一眼,点头道:“很相衬。” 卫茉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望向了薄玉蕊,她五官娟秀,面容白皙,似弱柳扶风,举手投足间,裙角的两只蝴蝶也随之舞动翅膀,甚是灵动,但尽管衣容俏丽,还是能看出内里的虚弱。 听薄玉致说,薄玉蕊是她姑姑的女儿,当年不顾老夫人的阻拦嫁给了一个穷书生,日子虽苦了些,两人感情却很好,不幸的是,他们在几年前的一场地震中双双殒命,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老夫人便派人将她接到了府中抚养。 后来年岁渐长,在侯府富裕的生活下薄玉蕊的身体养得十分健康,如今这副模样全是因为去年冬天生了一场大病,之后精神就不太好,看了不少大夫,都找不出病因,不过薄玉致完全没把她当病人,一有时间就拉着她到处晃,感情非常好。 “呐,这是宫中赐下来的炙羊腿,听说是用草原进贡来羔羊做的,你尝尝看,别总吃素的,一点肉都不长。”薄玉致一边摆出姐姐的口气训着薄玉蕊,一边挟了一筷子肉放到她碗里。 “嗯。”薄玉蕊张嘴咬了一小口,随后蹙起了娥眉,“好膻……” “不膻还是草原羊么?”薄玉致见她恹恹地放下了银箸,又让婢女换了另一样菜品来,“这个玉枝焙猪颈是你最喜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