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地说:“等你把宫里的烂摊子收拾完了我再去接她。” 云煜固然已经身死,但朝野还留有余党,保不齐翻出什么风浪来,在彻底稳定住局势之前他不放心让卫茉回来,她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那就好。”云怀转过背对钟景梧下了一连串命令,“立刻派人盯住天都城各个出口,云煜党下的佞臣贼子一个也不许放过,另外,务必留煜王妃活口,本王还有事要找她弄清楚。” 钟景梧点头去了。 薄湛一言道破他的意图:“你是想从她嘴里问出御史案的真相?” 云怀颔首,唇边泛起了苦笑,“天都城的作战计划是我制定的,谁知道云煜会来督战……他现在是干干脆脆地死了,总不能让真相也跟他一块埋进地底罢,无论如何,我都该还茉茉和欧家一个公道。” “交给我来审。”薄湛瞥了眼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忍住将他大卸八块的冲动,“若是死不张嘴,就让周家满门给欧家陪葬去罢。” 云怀淡淡地勾了勾唇,道:“随你怎么弄,横竖我只答应了不动煜王府的人,可没说要管周家的死活。” “那就这么说定了。” 远处的天空逐渐恢复了原有的湛蓝,乡野田园也随之亮了起来,沾着湿乎乎的语录,显得格外清新怡人,薄湛远远地眺望着,感觉鼻尖的血腥味淡去许多,那一地狼藉也慢慢从脑海中消失,他转过身,把武器头盔一应取下,全都交给了身旁的士兵。 大难结束,他放下手中的剑却不能及时拥抱她,因为那件最重要的事还没完成,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到山居,她就能挺直脊背给爹娘上一炷香了。 ☆、真相大白 半月后,云怀正式登基,成为天.朝新一任的年轻帝王。 从前他一心扑在边防军政上,懒理朝中诸事,如今真正接手才知道这个烂摊子有多难收拾,国库空盈,臣党分裂,还有一大批叛军等着处置,在这乱象频出人心不稳的当下,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这个时候最怕腹背受敌,于是云怀的第一条命令便是让各大关隘加强守卫,严防北戎来袭,而被云煜调来对付他的那几万守军也被如数遣回瞿陵关,由新任主将梁东带领重建关防,以赎祸乱之罪。 至于朝廷的事就没这么简单了,云煜和云齐圈党甚多,在野大臣几乎没几个是干净的,薄湛和霍骁连日清查,名单罗列下来堆满了御案,云怀传张钧宜及少数中立派大臣讨论了好些天,最后只处置了谋逆重犯,其余位低人微附庸党势的州府官员都暂压刑部不发,待明年科举有新鲜血液注入时再酌情调换。 这些事情看似只有寥寥几句,却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完毕的,云怀忙的天昏地暗,更别提还有先皇丧事、登基大典等必行之繁礼,好在身边有薄湛和霍骁等人帮手,才不至于焦头烂额。 但这样一来薄湛就只能两头跑,往往忙个三五日就抽空去山居一趟,有时去的晚了就只能抱着她沉重的身子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又要赶回天都城上朝,根本说不上几句话,所以,在卫茉心思起了变化的时候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直到这一日,他尚在天都城外的京畿大营忙着,却有暗卫急匆匆地过来找他。 “禀侯爷,属下奉皇上之命驻守在煜王府,一刻之前夫人忽然来到,并要求见煜王妃,您看这……” 薄湛先是微怔,而后眼中腾起一簇急火,挽起缰绳便往回赶。 一盏茶的工夫他就进了城,沿着朱雀大街扬鞭疾驰,很快就到了煜王府门口,暗卫们见到他来了纷纷跪地行礼,一片黑甲霎时如潮浪般伏低,露出一抹水蓝色的纤影,傲然伫立其中,分毫未动,清湛如水的眸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来,在薄湛心中恰如投石入林,惊起无数鸟雀。 他一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