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稍休。两月后,水患尽除,入冬,战事方才蔓延开来。 …… 这日,百里虞扬下朝后,未如约至御书房与肖寒岁商议战事。 如今朝中重臣,一半为肖寒岁心腹,另一半则是百里清往日的门生,此时皆归顺百里虞扬,入朝做事。虽则朝堂上,势力一分为二,但真正令他有力与肖寒岁分庭抗争的则是他手中兵权。 秋猎之初,百里虞扬令人携玉牙探得东宫人马路线后,立即着人携玉牙入京都城南典当行。 战役爆发,他赶在肖寒岁前面将太子安插在京都的势力一一铲除,将陆盛这些年累极的财富尽数归入百府。 此后,秋猎一役战败,肖寒岁忙着整顿皇宫,安插自己势力,他则迅速用搜刮来的金银,招兵买马。 此事虽十分仓促,但因战乱,肖寒岁无力顾忌他,待一切平定,他手下军队已是初据规模,即便肖寒岁不喜,也是轻易动他不得。 到此时,百里清及麻世春夫妻二人因深感愧对大周,生出此等孽子,终日困在府中并不露面。 麻世金却在他的劝说下,入军营做事。 父母清高,痛恨独子此番行径,但府中终是有麻世金这么一个知事的。如今,他既已是迈出第一步,便是再无回旋余地,此后行事只得事事小心,不然,整个百府不是死在陆盛手中,便是被肖寒岁所灭。 今日早朝,肖寒岁暗中把控年幼的皇帝,派兵南下。 他未出言表态,却在肖寒岁命麻世金带病南下时出面阻拦,声称其负伤严重。他此种行径已是触怒肖寒岁。 出兵南下,百里虞扬并未有异,却不想让手下初具规模的军队出战。 肖寒岁想利用他的军队,以其和陆盛拼杀,他坐享渔翁之利? 真是可笑! 但一味推脱却非易事! 时日渐长,肖寒岁必定会想法动他。他苦笑,想着他身上压力颇重,不比躲在江南的陆盛容易。 他心事重重,从马车下来后,埋头朝府中走去。 罗扬如今去了军营操练军队,青衣侍奉在他身侧,此时,忙迎了过来,低声道:“公子,老爷和夫人今早又起了争执,两人至如今也未进食。” 夫妻二人前半生和睦贯了,如今因百里虞扬却是时常争吵。 百里虞扬并未理会,一路前行,神色冷硬,“日后他二人若无其余重要的事情便不必事事禀报。” 青衣垂眸,知晓他自作主张将此事禀报是多事了,忙颔首称是,这时,百里虞扬突然顿住脚步,问道:“她今日在做什么?” 青衣一顿,抬头见公子透出几丝温和之态,忙答道:“与往日并无不同,清晨洗漱过后用了早膳,便在后花园闲逛了半个时辰,而后开始习书作画。” 百里虞扬听闻,似乎很是满意,道:“我去看看她。” 古旭如今仍旧住在西苑,古维今则是被迫服下软筋散,终日困在侧院一间偏房,日日被人看管,不得踏出一步。 父女两人,待遇却是迥然不同。 如今,百府的主子是百里虞扬无疑,但这第二人…...似乎成了古旭,她的待遇比百里清及麻世春夫妻二人还要好。 百里虞扬进入西苑,未走几步便看见立在窗前的女子。 古旭这几月不常说话,但她不似百里清及麻世春,她待百里虞扬虽不甚热络,却也并不责骂,也不冷嘲热讽。偶尔,还会与他说说话。 进入西苑后,百里虞扬绷了整日的心终是缓缓松了下来,他缓步进入古旭厢房,一进入便察觉屋内温度过高。 他脱掉身上朝服,身旁丫鬟立即接过,放在一旁的衣架上,这般,他才舒适一些。朝立在窗前的古旭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