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光卢栎,沈万沙也非常惊讶,“你听到过?” 两位恩人表情都太激动,小孩咽了口口水,认真想了想,笃定点头,“听到过的。” “可我不记得是谁……”小孩面色略赧,“天太黑,我没看到那两人的脸。” “两个人?”沈万沙更加惊讶,怎么会有两个人? 卢栎认真看着小孩,“没关系,大柱,你看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仔细与我们讲说清楚便是。” 小孩重重点了头,“大约是半个月前,具体哪一日不记得了,我去给娘亲拿药。药铺新来了一大批药材,掌柜说我若愿意帮忙便免我半成药钱,遂我回来的很迟,天都黑完了。” “我抄了近道,从那边,”他指了个方向,“醉八仙酒铺后巷绕过来。后巷少有人过,四下很安静,远远的我就听到了争吵声。是两个人,声音压的很低,说话又快又含糊,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好像什么事情没谈拢,有个人很生气,吼出了‘司兴英’这三个字,骂对方小人。” “那个叫司兴英的反骂这人不识抬举,好像还打了这人一拳,警告他说‘我现在叫盛玉,若你敢把我原名透出去,小心性命’这样的话……” 小孩不太确定当时原句是不是如此,但肯定是这个意思,“两人说不到一起,很快散开,叫司兴英的那个说,如果对方想通了,到木氏车马行寻他。” “木氏车马行?” “嗯,就在那边。”小孩又指了个方向,“很近的。” 卢栎摸了摸小孩的头,又认真问了些细节,明白小孩不知道更多,才微笑道谢,“谢谢你帮忙。” 小孩脸微红,“没……什么的,”他很快挥挥手转身离开,“你们忙正事,我不打扰了,我娘也该叫我吃饭啦!” “这小孩真懂事。”看着小孩背影,沈万沙非常感慨。想想自己那个年纪,总能引的爹娘轮番胖揍…… 卢栎却没时间想这些,“我们去木氏车马行。” …… 木氏车马行紧挨繁华巷道,地处狭长,后门窄小,出来就是各样铺子,酒铺子饭铺子胭脂铺子,方才小孩说的醉八仙酒铺离此就不远。其正门朝着坊外民街,街道宽阔人影稀疏,相比很有些冷清。 此处虽方便,但鱼龙混杂,于官身之人来说还是复杂了一些,司兴英怎么会愿意住在种地方? 带着疑问,卢栎提起袍角,带头往车马行里走。 车马行做的多是运输业务,虽也有住宿,但那只是为行脚的方便,档次一定不高。一路往里走,几人不只一次看到马车来去,装卸,喂料,忙的热火朝天。 沈万沙两次避过清扫马粪的小厮,皱着眉嘀咕,“司兴英怎么不住客栈,这样的地方住着多糟心。” 尚未进门,就有小二来迎,卢栎非常客气的道明来由:想寻一个叫司兴英的。 小二一脸茫然,末了直摇头,连声说没听过这个名字。 卢栎又言,“我这朋友性子怪,有时出来不用本名,常用‘盛玉’这个名字……小二哥可曾听过?” “我道是谁,原来是盛玉啊!”小二立刻有印象了,“知道知道,在我们这住了十来天呢!” “我这朋友与家里闹别扭,出来多日未有音信,我心下着急找过来,有些事想问问,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身边有没官差,查案需低调,卢栎笑吟吟请托。 小二在店里迎客,最是机灵,见几人穿戴不俗,不敢怠慢。纵然不是店里客人,好歹别给店里带来麻烦,他非常热情的引几人进去,还上了凉茶,“店内东西粗陋,贵人别嫌弃。” “哪里,”凉茶微苦,入口回甘,大热天饮一碗很舒服,卢栎笑容更盛,“暑天凉茶,实是贴心,贵店生意兴隆,可是托了小二哥的福啊。” “这个……贵人过奖了。”小二挠着后脑勺,笑的见牙不见眼。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