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小手好似能触摸到人心,袁氏突然哭起来,将头埋在女儿的肩膀上。 骆宝珠吓一跳,惊慌道:“娘,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 自己失态,吓到女儿了,袁氏连忙抹一抹眼睛,轻声道:“没有谁欺负我,珠珠,你别怕,是娘有些不舒服。” 车帘挑开,骆昀弯腰坐进来,骆宝珠忙道:“爹爹,娘不舒服呢。” 骆昀讶然,抬眼瞧去,看见妻子发红的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可能会因为不舒服而哭吧?许是有事?他坐过去,将手搭在袁氏的肩膀上,拢她在怀里,柔声道:“哪里不舒服?” 他平常官威甚重,然而一旦温柔,整个人都令人难以拒绝,袁氏将头靠在他胸口,脸颊微微发红,可并不把实话告诉他。 彼此心知肚明,二人之间从没有纯粹的感情,又有什么好说? 此刻,她只想就这样靠在他身边,已是足够。毕竟人生从来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她能逃离袁家,嫁给他,多少掌控些自由,已是很好了吧。 骆昀也没再说话。 车厢内一片安静,只闻得马蹄声敲响在街道,卷起一阵阵烟尘。 三月转瞬就过去了。 老太太听闻家中良田已经卖掉,与卫老夫人道:“还得请你一起参考呢,咱们对京都不熟悉,到时也不知能否挑到合适的宅院。” “真不舍得你走。”卫老夫人道,“你在啊,我成日都笑哈哈的,谁都说我年轻了好几岁。你让我挑,我给你挑到明年。” 老太太笑起来:“便就住在邻近,也是一样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卫老夫人极为赞同。 唯有骆宝樱在心里直挥小手,她实在不想跟卫琅住那么近,两位老太太感情好,要是今天请这个,明天请那个,还得了?岂不是天天都要看见他?她忍不住道:“远香近臭呐,祖母。” “这孩子。”卫老夫人噗嗤笑道,“你是嫌弃姨祖母臭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一直看到就不新鲜了,就得隔段时间瞧一瞧,才想那!”骆宝樱机灵的辩解。 老太太道:“远了打叶子牌不方便。” 得,这句话真叫她回答不出。 老太太每天都打,两老人家腿脚不便,还能天天走远门呢?骆宝樱满腹心思的告退了,出来时,恰好看见卫琅从衙门里回来。 穿着一袭绯红色的官袍,腰束缠枝花卉金带,沐浴在夕阳下,正如那水中花,雾中月,好似不似人间所有。 真是冤孽,甩不脱了。 从骆宝樱小小的身体发出一声感叹,她拔脚就走。 谁料卫琅却叫住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笔:“往后来书房,带上这笔。切莫再咬,小心牙齿长歪了。” 刻着海棠纹的白玉紫毫,躺在他如玉的掌心,骆宝樱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在他幽深的黑眸中发现,这当真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第一份礼物。 一支咬不坏的毛笔。 ☆、第 25 章 可骆宝樱并不想要。 豁牙的丑样被他看见,脸全部丢光,真是讨厌死了。 然而,偏生两只脚像被钉在地上,无法抬起。 或许是那支笔太过精致,或许是前生不曾得过他的礼物,她心里蠢蠢欲动,在接受与不接受之间徘徊。 小姑娘咬着嘴唇,面色庄重,好似在做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卫琅猜测她定然又想太多,走过去将她手掌托起,把紫毫放于其间:“便当是离别礼,往后搬走,望你好好练字,莫让姨祖母失望。” 十足夫子的口吻,骆宝樱挑眉:“难道表哥不是为来赔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