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附和说:“配合、协助警察办案。” 何知渺点头,请两位警察进门,也不泡茶做那一套虚的了,倒了两杯白开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换衣服。” “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跟家人交代的,也可以打电话。” 小陈说:“是这样的,我们只是照例询问,不要太紧张。” 何知渺道谢,回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夏秋话别,说是自己还有事要忙,但一来一回的功夫情绪就变了,夏秋不是个粗心的人,她看得清清楚楚。 但她也不细问,只说:“你先忙,多顾着点自己。” 何知渺说:“我知道。” 下午的询问过程还算顺利,基本上就还是当年那些车轱辘话,吴然死亡的时间、地点和原因,以及当时他所在的环境、状态。至于钱的部分,暂时不提。 到晚饭时间,李警官先出去,小陈继续询问。 陈老师和镇长前后脚到,进不去询问室,只能垂头在外头等着。镇长宽慰说:“老陈,你也不要太担心。” 陈老师感慨:“这事都过去十几年了。” 镇长:“老陈不是我说你,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老话说死者为大,我不好插嘴。但你也是的,当年再婚闹得风风雨雨,哪家人没在背后说过你闲话?这不是好面子诶,这是人活一世,不能硬生生给别人戳脊梁骨诶!” 陈老师重重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你还犯浑?你看看这么多年陈家的样子,儿子们是有出息了,可一个个毕竟没了妈。真有点什么心事,难道还能跟你这个大老爷们说哇!” “诶,我当年——” “你当年就是鬼迷心窍!”镇长呵斥,“你哪晓得那姑娘是哪里来的人喏?漂漂亮亮的又年轻,怎么就愿意窝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你知道外头那些婆子们都是怎么说的么,说她妖里妖气的不像好人。” “我那时候是听说她有个男朋友,分手了才来南枝镇散心,恰好碰到我……她过去那些事我也从来不问,我毕竟是二婚,她一个没嫁过人的大姑娘就这么跟了我。诶,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们家也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你当年也不容易,我们有一句,说一句。”镇长看表,觉得自己之前的语气说重了,拍拍他的肩,“算了,都是些炒闲饭的破事,不扯许多了。” “嗯。” 陈若愚晚到,陈父怒目:“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这些天压根也没回学校。” 陈父站起来就想动手,被镇长拉住,“老陈!孩子嘛不懂事,你要教训儿子也不看看地方!”舌头一卷,对陈若愚说:“你又怎么回事,书不好好念,以后怎么为国……” 陈若愚咋舌,“家事都解决不好,还扯什么国事。” 镇长语塞,陈老师一脚踹过去,“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最好,越来越不像话,家里有什么事要你操心?!你不扯乱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吵什么!这里是派出所,不是麻将室!”值班民警呵斥。 三人沉静下来,分坐长椅两边。 镇长劝着陈老师,陈若愚不为所动。 他脑海里漂浮密麻的语句清晰流畅,只看了一眼,便觉生生世世不忘,还是那本日记的祸端—— 2009年08月12日晴 今天看了《原罪》,对这个书名有莫名的好感,我突然觉得,人活着之所以以啼哭落地,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言,“哭”意味着“苦”,所以才会有人信教。 其实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