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住了许多年,可不得有些积蓄?” 宁荣听闻一顿,随即犹疑道:“他身上是有些拳脚功夫的——” 玉春嗔怒道:“你这傻子,不会挑他不在的时候?” 说罢又道:“我可听阿公提过,那宁哥儿在山上种着一大片药材地呢,回春医馆的张大夫就等着收购他这批药材,估计这个数。”玉春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两?” “一百两!” 宁荣咋舌。乖乖,没想到宁长风那坏种看着闷声不吭,背地里在发大财。 五十两就足够在鹿鸣镇买上一个三进的大院子,还有结余了。 可若是让宁长风知道自己偷了他的药材,恐怕要打上门来。 见宁荣在犹豫,玉春眼眸一眨,扑簌簌落下泪来:“奴家尽心尽力替你谋算,你却犹豫再三,如此不信任于我,不如我现在便将二十两银要回来,好全了你的孝名!” 说着便要起身,被宁荣拉住搂在怀里哄道:“快别说这种话,我恨不得将你揉进心肝里,怎舍得让你受委屈,我这就同爹娘说去,他们住在村里,行事比我方便些。” 玉春以手掩面,轻轻点了点头。 她本是县令远房侄女,只因是庶出便嫁给了这商贾之子,偏生丈夫是个短命的,不到一年就暴毙而亡。所幸娘家尚有些关系,这“举荐费”便是她帮忙递出去的。 宁荣要想往上爬,往后还得多多哄着她。 想清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宁荣下定决心,翻墙而去。 * 山中无日月,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已是四月末。 梅雨时节,小雨淅淅沥沥下了约有小半月,连绵不绝,四处都潮湿得紧。 前几日容衍吃了几个宁长风从山里带回来的刺果便一直咳嗽,偏生一连几日都是雨,愁得宁长风时常望着天边的雨幕出神。 “阿父,喝药。”景泰蓝捧着药碗走进来,轻轻喊道。 容衍方才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咳嗽,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他以手掩唇,将帕子上的血色藏进怀中。 “你阿爹呢?”喝下苦涩的药汁,容衍眉头都没皱半分,反倒是景泰蓝熟门熟路地从床边柜子上取下一个罐子,拿出一粒塞进容衍嘴里。 糖是宁长风特意买来给容衍甜嘴的,见得多了,景泰蓝也有样学样。 嘴里的苦味被冲淡不少,容衍舌尖抵着那颗粗粝的麦芽糖,视线顺着景泰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阿爹在照顾药材。” “他说等卖了这批药材就在镇上买个大院子,这样就方便阿父你看大夫了。” 第10章 从药圃回来,宁长风衣衫已经湿透了。 他脱下蓑衣,拧了一把往下滴水的衣摆,上楼准备去卧房换衣。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冷风灌进,容衍忍不住又咳了几声,看向他的目光带上淡淡责备:“怎么湿成这样?快换上干衣,昨日我烘干了一套,放在柜子里了。” 宁长风赶紧把门关上,阻隔了外面的冷风。 打开衣柜,里面果然干净整洁地叠着一套自己的衣物。 梅雨时节衣物难干,往年这个时节他不知穿过多少次湿衣服。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家里等他,说一句“快换衣”。 宁长风心下一暖,也不避讳容衍,转身脱下湿衣。 新换上的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