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不要了么? 唔……忽然想到她也是去赴祈王殿下的约。不过她是去学画的,当然名正言顺。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四姑娘是郑王的救命恩人,她只要再努力一把,只怕就能入主郑王府了,哪里还管别的什么。”锦环又道。 后面的锦珠又小声问道:“不是说四姑娘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么?怎么还整日里穿着立领的衣裳?现在也快夏天了,她也受得住。” “谁知道?说不定是想时时提醒郑王殿下那处伤,好博得他的可怜?”锦环语气里的不屑愈发明显。 “行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何必去眼红别人。”阿凝说着,抬头继续朝前走。此刻她虽然脸上也平静,可心里也有点不得劲儿。 她从未忘记上次绑架中毒的事情,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不计较。诚然,荣宛不是主谋,她原本对她没太多厌恶,可瞧着她如今混得风生水起,这份小小的厌恶就莫名增大了。 阿凝心道,不论外表如何,自己内心还真就是个俗人。 刚绕出游廊,就有前院的小厮来报,说是祈王殿下来府里了,如今就在瑞和堂和东临侯下棋呢。 这倒是稀奇了,坊间传闻祈王殿下一向深居简出,又高风亮节,不慕权势,很少与京中勋贵来往。阿凝和他学画也有好些日子了,这还是他头一回来东临侯府。 瑞和堂是前院接待贵客的花厅,东临侯荣成田和赵琰相对而坐,中间的棋局已呈刀兵对峙之势,不论白子黑子,都是步步惊心,稍有差池便会落入下乘。 荣成田一身青莲色圆领锦袍,面上一派严肃,一双眼紧紧盯着棋盘,阿凝来了给他行礼,他头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相比之下,祈王殿下就从容闲适得多。他今日亦是一身雪白锦袍,袖口和襟口的夔龙云气纹精致华美,缎面上亦有舒卷缥缈的流云暗纹,坐在那里偏头朝她笑了一下,手肘随意放在桌上,手腕抬起,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枚雪白的棋子。 阿凝心头就那么跳了一下,只觉得……世上再没有人比祈王殿下更适合白衣云纹了,这一笑,瞧得人心神都要飞了。 立在赵琰身后的陆青山,看见殿下方才那个极尽蛊惑的笑容,又想到殿下之前一整日都森冷的神情,看向阿凝的目光就添了许多感激,简直像是看见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上个月南边的商行出了些岔子,殿下亲自去了江南一趟把事情解决了,昨日刚回京,就收到消息说平王前夜又闯进了衔思阁,还……对荣六姑娘动手动脚。 殿下手里的一盅热茶当场就掼得粉碎,如今陆青山都不敢去回想殿下当时冷到极点的神情。 昨日一整日,他和陈匀都过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今日,现在荣六姑娘来了,殿下终于正常了。 赵琰又下了一子,阿凝走过去瞧,心下吃了一惊。 东临侯是个棋痴,他的造诣阿凝小时候或许不知道,现在却是知道的,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过去她赢他,也都是他故意想让罢了。可现在一看棋盘的局势,黑子已落入白子的包围之中,东临侯眼见着就要输了。 阿凝下意识地瞧了赵琰一下。赵琰的目光也刚好流连在她身上,两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阿凝心下一跳,偏过头,听见东临侯的笑声。 “人人都是祈王殿下画艺非凡,没想到棋艺也如此精湛,今日这场,我输得心服口服!” 赵琰站起身,淡笑道:“承让了。那不知先前的赌约……” 荣成田笑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他吩咐小厮去丰岚院把他那幅视若珍宝的《雪竹图》取来送给祈王殿下。 阿凝更吃惊了。这《雪竹图》是前朝画家徐熙的代表作,徐熙素以画竹而闻名于世,而这幅《雪竹图》是他生前最得意的作品。东临侯收藏的画作中属这幅他最为喜欢,如今却拿出来送人? “下棋前我就和祈王殿下约好了,若是我输了,都要给出一件最好的珍藏。若是他输了,便把那个武艺高强的女护卫送给咱们府。”荣成田指了指立在陆青山一边的佩剑女子。 阿凝这才注意到今日祈王殿下身后还多跟了一个人。这女子的相貌、衣装着实太不打眼了,立在那儿无声无息的,存在感的确很弱。 这正是一个护卫需要的品质。 原来自去年起,东临侯就一直张罗着给阿凝寻个更可靠的护卫,可吃了前一回锦珮的亏,这回东临侯难免挑得慎之又慎,慎重得过了头就怎么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