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可以等。 宁知书关上房门时,看见外头守着的红萝,犹豫片刻,吩咐道:“下回,若是世子妃再想出去走走,你好好伺候着就是,不必再特意告诉我了。” 红萝道:“就算是去繁香坞,也不必告诉世子了么?” 宁知书点点头,“不必了。”知道也是徒增难受。 或许是他太小心眼儿了,既然一直就知道她的心意为何,怎么能要求她做到完全不关心那个人呢,岂非自相矛盾?而且,他料想她必然会再去繁香坞的,说不定就是今日,因为赵琰就在青玉殿,在繁香坞正好可以看到那座偏僻废旧的宫殿。 红萝点头应下,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心中默默叹息:世子妃,你到底要傻到什么时候呢? 荣宓第二日醒来时,宁知书果然还没回来。红萝伺候着她用了饭,把宁知书的嘱咐告诉了荣宓。 荣宓凌厉地看她一眼,“你认错主子了吧?世子才是你的主子,我算什么?” 红萝立刻跪到地上,“奴婢知道,奴婢过去不该自作主张把您的去向告诉世子,可是……奴婢是不想您做傻事啊!奴婢想着,若是每回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有世子来陪伴,世子妃定能早日忘了……忘了那段情……” 荣宓回想了下,似乎的确有那么几次,她刚想去繁香坞走走的时候,宁知书就出现了,也的确成功打消了她的念头。 “世子离开时对奴婢吩咐的话,都是为了给您自由。您这样聪明,为何总要跟自己过不去呢?世子对您的情谊,奴婢瞧着都万分感动。奴婢求求您了,那位殿下的事情,您就不要再管了。” 沉默良久,一身娇贵的女子伸手抚在自己的腹部,那里仿佛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 她叹息一声,“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红萝擦了眼泪,站起身,又听见女子恍若梦呓的轻轻的声音:“可我终究不能看着他死啊。” ***** 西苑,德源殿。 荣贵妃一身云雁细锦衣并蝶戏水仙裙,盈盈立在紫檀木雕刻九龙嵌宝珠的座椅后,纤纤玉手一下下按在景元帝的太阳穴位处,力道不大不小,恰好让座上的景元帝觉得舒适之极。 “贵妃的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景元帝淡淡说着,眼睛闭合着,声音里有几分疲惫。 女子娇笑道:“皇上还记得就好。臣妾还以为,皇上早忘了呢。” “这两年,姚淑妃太过张狂了些,朕也委屈了你。”他伸手拉住荣贵妃的手,“好了,你也累了,歇着吧。” 荣贵妃依言坐在他一旁,正准备给他沏杯茶,外面有通传的声音。 总管太监林海走进来,看见荣贵妃在此,犹豫了一下。 “贵妃先回宫去吧。”景元帝开口道。 荣贵妃淡笑着应了是,施施然离开了德源殿。 林海这才回道:“回禀皇上,宣王府有人送了封匿名信来。是关于这次宣王殿下状告祈王殿下谋逆之事的。” 景元帝接过信,看了之后,脸色一变,伸手就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扫到了地上,怒道:“宣王人在哪儿?” “宣王就在殿外呢,一直想求见皇上。” “把他给朕立刻叫进来!” 林海应了一声,后退几步,转身小跑着出去传唤。 赵玠已经在德源殿外等了大半日了,听到林海的话,立刻面露惊喜,“父皇终于肯见我了?”这几日他为了给母妃求情,每日都来求见景元帝,但景元帝一直没见他。 “殿下随老奴来吧。” 赵玠进殿之后,立刻跪下来哭道:“父皇!儿臣想知道,母妃到底犯了什么罪?” 景元帝一语不发,只沉冷地看他。 赵玠惯来善于在景元帝面前耍嘴卖乖,这会儿也不怵景元帝阴冷的神情,只扑在他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缂丝靴旁,“馨晨殿那样偏僻破旧,母妃哪里住的习惯?母妃这么多年来贤孝淑慎,一心伺候父皇,父皇怎么能因为外人的挑拨就处罚母妃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