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那七八个月大的婴孩剃头。 剃到一半的时候,孟璟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直直的看着婴孩头上的一点红肿凸起,寒声道,“阿辞,伤口果然在头上!” 楚辞弯下腰,凑近细看,惊叫道,“好像是……针?” 孟璟看了眼她近在咫尺的侧脸,肃然颔首道,“不错,是缝衣针。” 旁边的婴孩生母将楚辞和孟璟的对话听的真真切切,她撕心裂肺的哭嚎了一声,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钳制着她的韩赭,跌跌撞撞的扑到床前,手指颤抖着覆上孩子的襁褓,眼泪如雨道,“承哥儿,娘的承哥儿……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害了你,可怜我的承哥儿,你还这么小,就要承受这般痛苦,这简直是在生生的挖娘的心肝啊……” 楚辞见女子哭的肝肠寸断,眼角也微微的泛起红来。她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那边的父母亲人看到了她的尸体会多难过。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会像面前的女子一样…… 正沉思着,她冰凉的手突然被一团火热给包裹住了。 她下意识的偏头看去,只见孟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边,紧紧的捂住了她的手。 “别担心,有你在,这个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头望着她,嗓音低沉的劝道,“我相信你的医术。” “多、多谢。”楚辞不自在的道了声谢,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确定孩子的病症后,医治起来就简单多了。 楚辞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列了个单子给孟璟,孟璟一声令下,东西很快就筹备齐了。 五日后,婴孩头上的针被取了出来,,高热了半日后转危为安。 另一边,孟璟也顺手让人将孩子怎么病的查了个底朝天。 不过,这些他并没有说出来。 直到那家的主母黑着脸带人拧着一个小丫鬟进来,当着承哥儿的面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在小丫鬟的身上,表示小丫鬟是因为不满主子罚了她两个月的例银才谋害小主子。 而承哥儿的生母杨姨娘竟然毫不怀疑的认了,冲上去朝着那小丫鬟就是一阵厮打,厮打完后又一脸感激的朝着主母柳氏道谢。 这画面,楚辞看的目瞪口呆。 柳氏面对杨姨娘的感恩戴德,又是一番自责,自责完了后又看向伏在地上的小丫鬟,一咬牙道,“来人,将这个阴狠毒辣,胆敢谋害小主子的东西拖下去杖毙!” 左右嬷嬷一听,拉着小丫鬟就要朝外走去。 那小丫鬟脸上十几道血痕,头发凌乱不已,都哭的快要背过气去了,可就是不曾开口求饶。 楚辞知道,她在不开口,这小丫鬟就真的没命了! 不得已下,只好开口道了声,“且慢!” 柳氏听完这么说,一双妙目陡然一转,挑眉朝她看来,“楚姑娘,莫非还有别的意见?” 楚辞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死死瞪着小丫鬟的杨姨娘,道,“你真认定了承哥儿是这小丫鬟害的?” 杨姨娘听到楚辞的问话,抬起头来朝她看去,疑惑的哼道,“这……这事夫人都查清楚了,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楚辞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见这样傻白甜的人物,她叹了口气,看着她反问,“可她害了自家小主子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再者,她只是外院洒扫的小丫鬟,又是怎么背过承哥儿身边的奶娘、丫鬟、嬷嬷钻到承哥儿身边的呢!” “是啊,你是怎么从外院跑到承哥儿的身边的?”杨姨娘带着满脸的疑惑,忽然转头朝小丫鬟看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