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怎么倒是说起丧气话来了。”云淑安抚道。 “哀家自是比不得太上皇的,如今瞧着还一如当年,可哀家却是人老珠黄了,”说到这厢,钮祜禄太后的眼里泛着泪光,“哀家也不求别的,只求能多活几年,能看着爷安好就心满意足了……” “太后,依妾婢看,皇上最是慈孝,自是会想办法让您身子康健的。”诚嫔在一旁敲边鼓道。其实太后找她说起秘药之事,她心里就没个安稳。 是人都逃不开生老病死,和瞧着太上皇与老廉亲王似是脱离了凡人的范畴,众人皆说是天佑,怕是不尽然,可谁又能从那两位爷嘴里套出话来。年事渐高的太后可耐不下了,她不知自己还有几年好活,但也不愿眼看着这长生大道离自己远去,眼看着如今皇帝皇后的模样,太后猜是他们也清楚其中奥秘,心中便免不了泛酸。 “哀家是比不了太上皇的,已是老了……”太后拍着云淑的手道,说来她伴着太上皇那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还生养了弘历这么一个出息孩子,若是能有那人所说的神药,怎么也不该忘了她。可如今眼看着太上皇与廉亲王依旧风姿卓越,就连自己的儿子媳妇也是青春常驻,只有她一人成了郁郁老妇,怎叫她不难受。 从那人的嘴里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钮祜禄太后的心里便存着恼恨,对着太上皇、皇帝发不了,也就只能冲着从来都看不惯的云淑打压,以平复心中的不忿。眼看着与皇帝愈发的离心,钮祜禄太后的心也愈发的冷了,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却不是在她身边养大的,果然是不亲。 “皇额娘可是天下最有福气的女子,如何倒叹息了起来?”云淑读了读钮祜禄氏的心思,心里便有了数。笑话,她炼制的丹药,自是她愿意给谁便给谁,想来太后老人家的愿望是要落空了呢。 “有福气又如何?如今不还是岁月催人老?”钮祜禄老太太感叹道。 钮祜禄·月琴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从她一进宫就打上了太后的标签,想要向皇后投诚也不能,当真是悔恨莫及,若是当初没有被富贵迷了眼,她也许就不会被埋没在这紫禁城中,终有一日化作一抹孤魂。 “瞧太后说的,依妾婢看着太后保养得宜,比起奴婢的母亲也是年轻上了许多。”顺着太后的心思,又不能说的太过得罪了云淑,月琴也是为难的很。 “可是和爷比起来,哀家是真的老了。”钮祜禄太后终于说到了重头戏,她知晓太上皇素来最是疼爱云淑,想来有甚灵丹妙药,必是少不了皇后的,作为皇后的额娘,她想要儿子媳妇孝敬一二也是合理,只要这皇后莫要瞧不清楚眼色! 云淑淡然一笑,也不接钮祜禄氏的话头,就看着太后与诚嫔一说一唱的,好不热闹。 等云淑与弘历一走,钮祜禄老太太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心中积郁着怒气,扫下了大宫女端来的药碗,狠狠地拍了拍床沿,暗道:这乌拉那拉氏端的是不识抬举,哀家已是放低了身段装病了,她也不把那人所说的仙丹妙药拿出来,看来自己埋在储秀宫的钉子该是动一动的时候了。 “琴儿,你瞧哀家这身子骨,如今是不行了,还没与皇帝说上几句呢,就已经不接力了。” 与弘历相携回到了储秀宫,两人对视了一眼,流露出了眼中的无奈。弘历对钮祜禄老太太的忍耐度也已到了极限,她毕竟不是他的生生母亲,至少前一世的钮祜禄太后可没有表现的如此不堪,能从雍亲王府一路走到乾隆朝,并生下唯一满洲血统继承人的人,如何会是蠢的。 想到之前粘杆处传来的消息,弘历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一世阿玛尚且安好,自己这好额娘就已经迫不及待把手伸向前朝了,要是再让她多活上几年,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过两日就要大选了,云儿一时也闲不下来,慈宁宫有诚嫔侍疾,也是得宜的,云儿且安心为我们的永瑞挑一个得意的福晋,再让钦天监选上个吉日,好让皇额娘也高兴高兴,说不得皇额娘以高兴病体就安康了。”弘历拍了拍云淑的手道。 听了弘历的话,云淑险些没有笑出声来,太后所有作为的目的,她与弘历都清楚,但心里明白可不代表要说出来,“既如此,也只能麻烦诚嫔了,想来皇额娘对诚嫔素来喜爱,有她伴在身边,身子也能早些好起来。” 送走了回养心殿处理政务的弘历,云淑半倚在榻上,星眸微垂,对着身旁的墨梅道:“等会九阿哥、五格格、十二阿哥过来请安,你且说我乏了,让他们明日再过来吧……” “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在云淑身边呆了这么些年,墨梅自是了解她家主子的性格,见她还不叫自己走必是还有什么话要吩咐。 闭上眼眸,懒散的倚在美人榻上,云淑想了会儿,方道:“让墨菊在毓庆宫前候着……”多余的话不用出口,墨梅自是清楚云淑的意思,按下不表,退了出去。 侧卧在美人榻上,云淑理了理纷乱的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