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如此,我反倒有些担心。”秦葻接着说道。 “担心?”慕梓烟慢悠悠地向前走着,等拐过眼前的长廊,过了垂花门,行至正堂,低声道,“大哥跟二哥呢?” “出府了。”秦葻接着说道,“去下帖子了。” “恩。”慕梓烟缓缓地坐下,对于葬礼,是她最不喜欢的,虽然与三夫人并无太多的交集,可是还是有些伤感。 想起适才秦骥的神色,还有秦月的那副模样,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样子,娘去世的时候,她独自守在灵堂,将娘送走之后,却迎来父亲被下狱的噩耗,还不等她送灵,却被老夫人送去了家庙,她抬眸看着眼前挂着的白帆,莫名地生出了无限的感伤。 秦葻看着她如此,低声道,“大姐,你怎么了?” “没事。”慕梓烟抬眸看着她,浅笑道,“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哦。”秦葻跟着叹了口气说道,“大姐,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只是有些不安。”慕梓烟淡淡地说道,“三妹妹,你去陪着四妹妹吧。” “好。”秦葻点头应道,转身离去。 慕梓烟侧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如嬷嬷,接着说道,“可都安排好了?” “是,大小姐。”如嬷嬷垂眸应道,“该下的帖子都下了,四小姐哭晕过去了。” “恩,”慕梓烟也只是淡淡地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深夜,灵堂内昏暗的烛光随着堂外吹来的风微微摇曳,一阵强劲的风将白帆卷起,层层晃动,秦月站在堂外,看着堂内跪着的秦骥,踌躇着不敢入内。 站了良久之后,她才缓步入内,一步一步地靠近秦骥,等行至他的身侧,接着慢慢地跪下,眼角的泪水早已经止不住,强忍着低声道,“三哥……” 她不敢去看身边跪着的秦骥,只是垂眸任由着眼泪一滴一滴地划过双颊,一颗一颗地串成珠子,沾湿衣襟,秦月悔不当初,倘若不是她一心要贪那玉佩,也不会与娘发生争执,导致娘惨死,现在连三哥都不理她了,她日后还怎么活? 她越想越发地伤心悔恨,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三哥,我错了,三哥……” 她听不到身旁的秦骥出声,接着转身便抓着他的手臂,垂眸道,“三哥,我真的错了。” 只是她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身旁发出一声响声,她的双手定在了当场,猛地抬眸,这才看见跪在一旁的秦骥已经仰倒在地,双眸圆睁,没有了气息。 她这才惊醒过来,大喊出声,“啊!三哥!” 外头被秦月的惨叫声惊醒,连忙冲了进来,便看见秦骥倒在地上,胸口被鲜血染湿,而秦月的手中竟然又握着一把匕首,她如同三夫人当时死的时候一般握着那匕首,惊恐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幅场景已经是第二次看见,管家闻声赶到,当下便命人看着,而后赶去了素雅院。 慕梓烟还未歇下,只觉得今夜会发生大事,故而才迟迟未睡,只是斜靠在软榻上,手执书卷百无聊赖地看着。 如嬷嬷此刻匆忙入内,“大小姐,出事了。” “恩?”慕梓烟将目光从书卷上收回,缓缓地抬眸,一旁的琉璃灯盏映衬着她白皙的容颜,透着月色般的皎洁。 如嬷嬷微动,神色透着悲伤,“三少爷死了,与三夫人的死相是一样的。” “凶手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发现的时候,也是听到四小姐的惨叫声,等下人闯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四小姐手中握着匕首,三少爷倒在了地上,胸口被刺中而亡。”如嬷嬷低声道。 “一模一样?”慕梓烟觉得此事未免太过于诡异,想起死了的秦骥,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抹感叹来,此人当真是可惜了。 慕梓烟自软榻上下来,稍微穿戴了一番便出了素雅院,秦葻匆忙地跟了过来,因着府上的人都在,故而如今都赶到了灵堂。 慕梓烟与秦葻是最后赶到的,秦月已经被绑了起来,低垂着头,连一丝哭声都发不出来。 秦二爷站在灵堂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秦骥,面色透着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