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卓身着银色的铠甲,俊朗的容颜因着连日来的不眠不休,显得有些暗沉,双眸却不失往日的锐利,自马背上下来,手中握着宝剑,直等到慕容狄出来,他也只是冷视着慕容狄。 慕容狄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出来的时候,他便知晓冷寒峰已经走了,他看向慕容卓,冷声道,“二皇弟,该上路了。” “是啊。”慕容卓输得心服口服,并没有什么遗憾,他一步一步地行至慕容狄的面前,站的笔挺,低声道,“大皇兄,但愿来世,我再与你一分胜负。” “乐意奉陪。”慕容狄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严肃。 生在皇家,很难不去嫉妒,很难不去为己筹谋,很难不被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所诱惑,而他们也不过是在这权利漩涡之中蝼蚁罢了。 慕容卓向后退了一手,扬声一笑,接着便拔出腰间的宝剑,抵在颈项上,当场自刎。 慕容狄只是冷视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地冷笑,接着转身向后退去。 外头跟随慕容卓的将士,此刻也跟着缓缓地跪下,有人紧随其后自刎,有人则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这场逼宫的谋反总算落下帷幕。 慕容狄却没有丝毫地喜悦,只是心情沉重地入了宫,不知与慕容烈说了什么,等出来的时候,他的眼角有些泛红。 慕梓烟坐在厅堂内,听着云飞传来的消息,蹙着眉头说道,“果然如此。” “那假太后还真是厉害。”云飞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慕梓烟心中着实不好受,也许她早该提防着的,未料到还是徒劳无功啊。 “皇上大限已到,怕也只是这几日的事情了。”云飞眉头紧蹙地说道。 “恩。”慕梓烟缓缓地起身,“我去看看吧。” “这个时候你还是莫要去的好。”云飞见慕梓烟要过去,提醒道。 “不妨事。”慕梓烟摆手道,接着抬步便离开了秦家。 皇宫后山处,冷寒峰看着眼前堆起的坟堆,并未立碑,而是埋下了慕容卓之前递给他的一块玉佩,他静立了良久之后才飞身离去。 深夜,眼前的坟堆的土被冷风卷起,却也是道不尽的凄冷。 慕梓烟入了东宫,便见慕容狄慵懒地斜靠在一颗杨树下,身上只穿着宽松地长袍,仰头望着月色,不知在想什么。 她缓步上前,手腕一动,手中的酒坛便朝着他丢了过去。 慕容狄潇洒地抬手接过,接着打开,便仰头猛灌了一口。 慕梓烟抱着酒坛,也豪爽地饮了一口,接着走上前去,坐在了一侧的石凳上。 慕容狄随即坐在她的对面,“你胆子真大。” “那是,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寻你。”慕梓烟嘴角一撇,低声道,她知晓,慕容狄回来之后便无缘无声地发脾气,打伤了不少的人,故而无人敢上前。 慕容狄勾唇一笑,那酒顺着嘴角留下,划过颈项,勾勒出诱人的弧度,不过他眸低却溢满了悲伤,还有那隐忍的哀愁与难过。 慕梓烟知晓他如今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本就是需要独自承受的,任何人都帮不了忙,包括她。 这一夜,月色清幽,慕容狄只是仰头不停地饮酒,而慕梓烟则是静坐在一侧相陪,等到天亮之后,他才摇摇晃晃地起身,手中的酒坛随之砸在地上,发出碎裂地响声,他脚步不稳地向前走去。 慕梓烟站在原地,将酒坛放在石桌上,缓缓地起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离开了东宫。 三日后,西戎皇帝驾崩,西戎国内陷入一片哀痛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