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尽可说出来,或许还能免你一死。” 陆岱川想也没想地就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翟挽害他固然可恨,但这些人,细想下来,又跟翟挽有什么区别?要他对一个可恨的告发另一个可恨的,他们倒没什么,但凭白地脏了自己,那也太划不来了。况且,对于翟挽,他原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见他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禅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是少林方丈,这么多年来早已经被徒子徒孙、江湖子弟的供奉养刁了胃口,一个无名小子敢这么忤逆他,还是在武林中人济济一堂的场合下,实在让他下不来台。 禅宗收起了那副宝相庄严的面孔,沉声说道,“既然陆施主执意保全那妖女,那就休怪老衲不念武林同宗之情了。”说着,手心已经聚集了一团真气,要对着陆岱川的头顶劈下来。 “且慢——”周咸阳站出来,禅宗真气猝然一收,站直了身子看向他,问道,“周掌门还有话要说?” “是。”周咸阳朝他行了一个礼,说道,“逆徒是青门宗弟子,更是我的徒弟,杀他与否,是我青门宗的事情,还是不劳方丈了。” 禅宗脸上一沉,开口道,“若是其他事情,周掌门这样说原也无妨。但此事干系重大,已经不是一门一派的事情了。老衲在这里处置了他,也算是对武林同道有个交代。”他眼睛一转,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除非周掌门是有意包庇,要不然老衲实在想不出来,你杀我杀,有何分别。” 周咸阳被他问得一愣,正要说话,一直不曾开口的月旦楼主人缓缓说道,“方丈大师此言差矣。”他站起身来说道,“我看陆岱川勾连翟挽一事还有待商榷,不能就这么快给他定罪。” 禅宗神色一肃,唱了声佛号,问道,“先生有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他笑了笑,说道,“当年翟挽作恶的时候,大师尚且还是少林寺的一名青年弟子。但即使是这样,大师也不该忘了,当年真正杀翟挽的人,是陆景吾陆盟主。” “她要报仇,自然是找当年杀她的人,虽然各大门派都有份儿,但首先要找的,难道不应该是给了她致命一击的那个人吗?” “陆盟主英年早逝,独子也是盛年而亡,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要找,难道不是先找他?” 禅宗脸色微变,问道,“先生这意思是说,陆施主是被翟挽陷害的?” 月旦楼主人笑了笑,“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他边往外走,边说道,“至于盗取秘籍什么的,那更是人家家事。大师为武林除害之心固然可敬,然而我却觉得,既然是青门宗的事情,不妨交给青门宗来处理,免得越俎代庖。” 他三言两句,便将之前胶着的状态一扫而空。月旦楼中人虽然大多不会武功,但是在江湖上地位超然,楼主的话自然还有几分重量。况且按照辈分来讲,他比少林方丈还是要高出那么几分,他的话,禅宗纵然不想,却也不得不听。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峰回路转,一条命又这样被救了下来。但陆岱川知道,前路漫漫,是否真的就此安然无恙,还是个未知数。 因为翟挽的事情,武林大会举行了一半儿,就没了声息。几大门派赶紧成立了个类似于降妖除魔会一样的组织,首脑便是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参加人员自然就是全江湖的正道人士。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段小楼正在君山旁边的客栈里给翟挽端茶倒水。旁边几个江湖人高谈阔论,誓要将翟挽这个妖女毙于剑下,然而她人就大摇大摆地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茶,那些人却无动于衷。 看见段小楼脸上有愤愤之色,翟挽觉得好笑,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你要是觉得我用手段强迫你跟在我身边,旁边就是‘武林正道’,你只需要上去吼一声,告诉他们我是翟挽,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我毙于剑下。这样,我死了,自然不会再强迫你,你也不用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侍我。” 段小楼身子一僵,随即笑了笑,“姑娘这是说笑呢。”他嬉皮笑脸地看向翟挽,“我哪有不甘心?能跟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