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在江湖上闹得很大,焦肯死了他的拥簇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跟白鹭城、三十六帮联合起来,陆盟主又交不出真正的凶手,未必不会找个类似的。” 陆景吾猛然一惊,是啊,陆渊一向不喜欢阿挽,他又不是那种慈悲为怀的人,到时候迫于压力,将阿挽交出去给人处置了也未可知。反正她样样条件都符合,也不怕别人不信。他今天告诉自己这些,未必没有存了要让他起疑的心思,一旦自己不再站在阿挽这边,她就孤立无援,任人宰割了。 被敬湘湘这样一提醒,陆景吾醒悟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朝她行了一个礼,“多谢敬姑娘提醒。我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敬湘湘一个人。她坐在桌前,伸出一只纤长苍白的手轻轻摇着手中的茶杯,良久,才叹出一口气来。 对于阿挽,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命运会将她抛向何方,没有强大背景扶持,她一个孤女想在醉红山庄中立足,太难了。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陆景吾从敬湘湘那里出来,便叩响了阿挽的房门。她这些日子跟在敬湘湘身边,性情开朗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样常常有种无所依靠的感觉,但灵气却从未减弱。 阿挽还没有睡,今天敬湘湘送了她一对水滴状的耳坠子,她正揽镜自照,臭美着。听见陆景吾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阿挽连忙站起身来,打开门把他拉了进来。 灯光下,她一身碧衣,俏生生地立在那里。耳畔两滴碧绿色的玉坠子,隐隐有光透出来,雪白的耳根处两团碧绿的萤火,竟生出几分森魅来。 她自己却浑然不觉,拉着陆景吾给他看耳坠子,“好看吗好看吗?”她开心极了,像是得了玩具的小孩子。果然,女孩子对这些好看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陆景吾对阿挽也算是无微不至了,但说到这些,还是赶不上敬湘湘。 想到她性命危在旦夕,陆景吾就有些笑不出来。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点头道,“好看。”又补充,“阿挽戴什么都好看。” 阿挽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听他这么说,又转过身去看坠子。陆景吾在身后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不忍心问她。阿挽虽然不谙世事,但并不是没有意识,若是这话问出口,她恐怕......恐怕是要伤心的。 但如果不问,她的性命,又怎么办? 陆景吾心中天人交战,只恨自己刚才从敬湘湘房里出来还没有想好就急吼吼地过来了,眼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那句话哽在喉咙,像是卡了个小骨头一样,让他难受极了。 阿挽总算臭美够了,见陆景吾许久没说话,她终于想起他,一面将耳坠子装进敬湘湘送给她的锦盒里,一面问陆景吾,“你找我干什么啊?” 陆景吾听她这样问自己,喉间的那句话终于没能忍住,问道,“你......焦肯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正在取耳坠的手突然停住了,陆景吾看着那双在黑发映衬下白玉般的手,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停住了。空气都仿佛凝滞了,陆景吾的脑中那一瞬间一片空白,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感,像是怕打破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平静。 阿挽背对着他,看不清脸色,只听她的声音淡淡的,比以前镇定了许多,“我......不记得了。” “撒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呼吸不到空气,陆景吾想也没想地就驳斥她,“如果真的不记得,你应该问,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而且,”他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大喊出来,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继续伪装出一幅沉稳的样子,“你不认识焦肯,你应该问,焦肯是谁。” 一直拢在耳畔的那只手终于缓缓地放了下来,只觉得身上一阵大力,阿挽猛地被人拉了过来。陆景吾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焦肯是你杀的对不对?” 他眼中满是震惊,下唇上还有刚刚被咬出来的鲜血,两人隔得极近,阿挽甚至能闻见细微的血腥味儿。 在他灼灼目光之下,阿挽没有办法说个“不”字,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陆景吾,看着看着,眼睛里就忍不住流下泪来。为什么她要在他们之前遇上那个黑衣人呢?现在一切都晚了。如果陆景吾知道,知道她曾经杀了那么多人,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