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吸了一口,就被陈当好从后面整包抢了过去。 “陈小姐,你不能抽烟。”他看着她,也许是地点陌生,连同他的眉眼都变得陌生了起来,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锐利。陈当好置若罔闻,拿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砸吧了两口,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打火机。 他后退一步躲开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么眯着眼睛,梁津舸看起来就像是盯准了猎物的野兽,带着刚刚成年的生猛野性。陈当好依旧伸着手,微微倾身去抓他的手腕。因为这忽然的靠近,梁津舸甚至可以闻到她颈间香水的味道,混杂着烟味,让他的脊椎骨都微微发酸。在陈当好靠的更近之前,他猛地抬手,用力将打火机甩进了远处的草丛里。 陈当好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距离很近,他嘴边一点星火,脸上表情近似紧张,却又似笑非笑,哪里有平时眼神里的一半尊崇。她忽然觉得有趣,有趣他的一身反骨,也就突然来了兴致,想争出个高下。 就譬如,他不许她吸烟,而她偏不听。 手指扶住了烟,陈当好微微踮脚,另一只手依刚刚的惯性按在了他的胸前。手下的身体肌肉匀称,她抓紧了,低垂着眼睛,把自己的烟往他的那一点猩红上凑过去。 阳光破碎,梁津舸没有动,睫毛颤动几下,还是给她得逞。 深吸一口,陈当好手指夹着烟,退后一步轻笑:“梁子,你心跳好快。” 他不搭话,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跳如雷,梁津舸把烟拿下来,生硬的转移话题:“这烟怎么样?” 陈当好摇摇头:“不怎么样,太淡了。” “老烟鬼。”他丢下这么一句,走到车门边靠着车门,做出一副等她回去的姿态。陈当好也往这边走过来,却没走近他,而是径直踏上了车前盖,晃晃悠悠的站直,又要往车顶上爬。她穿高跟鞋,踩得时候脚步狠实,梁津舸下意识的在她身后伸了伸手,语言已经不经过大脑阻拦便脱口而出:“你干什么?你小心点……” “你要上来吗?”在车顶坐下,陈当好晃荡着两条腿,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车身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微微的摇晃,梁津舸皱眉:“那上面危险,你下来。” “有什么危险,摔下去骨折都困难,顶多疼几下而已。”陈当好这么低下头,他可以看见她下巴的线条。季明瑞喜欢她不是没有原因的,从最肤浅的角度,她是那样好看。好看到这么一低头一抬眼,就让人觉得移不开目光。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待着,自此不再有人说话。夏日晚风渐渐清凉,一根烟快要燃尽,梁津舸极目远眺,忽然有种世间已过百年的错觉。 在他恍惚的时候,车顶上坐着的陈当好忽然开了口,大概是想起了前面广播里的歌,自然而然的唱了出来。她的嗓子自然没有邓丽君的甜蜜,烟酒熏染下是微微沙哑,不健康的沙哑:“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抬起头,梁津舸看见天空上淡淡的月影。 “梁子,你以后如果爱上谁了,”淡淡的,陈当好呼出一口烟圈:“她要是爱你三分,你也爱她三分;她要是爱你五分,你也爱她五分;她爱你七分你便爱她七分,可是如果她爱你十分,你就爱她十二分。”顿了顿,陈当好轻笑:“这样要是有一天你们不在一起了,她也总得记得自己还不起的那两分,记得你是她十分爱过的人。” “我没爱过谁。”梁津舸听见自己这么说。陈当好只是笑,不再回答,再度飘忽着唱起刚刚的歌来。 天快黑了,他们该回去了。可是他怎么也开不了口,身后歌声随意,并不讲究技巧方法,一首唱完,他正犹豫,她却率先开口:“走吧,我帮你推车。” 风又吹过来了,梁津舸仰着头,望见她轻轻浮动的裙角。他想跟她再多说一句话,可是他实在笨拙,光是这么望着她,都觉得心尖打颤。他不是没有对谁动过情,这一刻,少年热血将他的一颗心推进了油锅,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思,车顶上的女人唇角微勾,懒洋洋的望他:“想说什么?” 他却只是略微呆滞的摇了摇头,陈当好从车顶跳下来:“我帮你推车。” “不用,你上车。”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打开车门的同时将她塞进车里,副驾的位置,陈当好没挣扎,等到他也上了车,她忽而像一只狡黠的猫,舔着爪子含笑看他:“阿津,车子没熄火是不是?” 梁津舸眉目不变,侧头瞄了她一眼,握住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