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乔老太太后不后悔,那答案是肯定的,可再后悔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乔老太太走了,李莲华对乔志民说道:“你妈这两年吃错药了?” 乔志民笑了一下:“谁知道呢?”他虽然木讷寡言,但却不是个傻子,他爹妈的态度转变这么明显他怎么能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李莲华对乔志民哼了一声,没说话。 乔志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花儿,如果我给我爸妈养老,你怎么看啊?” 李莲华烧火的手一顿,然后道:“那还能怎么办,养着呗?你爸妈要是过来了,正好能帮我看着乔林,我也能轻松点。” 李莲华说这话是真心的,她当年和裴景离婚的时候裴佩还小,她父母思想顽固,认为女人嫁人了就一定要从一而终,离婚那就是离经叛道,男人不好可以守着孩子过,只要有孩子,那生活就有盼头。 新中国那一套男女平等的话在她父母眼里就是狗屁,在他们心里,只有男人才是根才是希望。 离婚那年她带着裴佩回去,还没进门就被她妈给撵出来了,打从那一天起,她李莲华就没有父母了。 乔林现在正是难带的时候,她又要张罗着摆摊,乔老太太要是住过来帮她,她求之不得。 乔志民很感动,他不顾手上的赃污,拉着李莲华的手道:“花儿,你真好。” 李莲华白了一眼乔志民:“赶紧搅糊糊吧,要糊了。” 李莲华长得很好看,一双遗传给了裴佩的丹凤眼转眸间顾盼生辉,连给人白眼都像是天生带着一股子妩媚,乔志民看着心都酥了。 他长得不好看,却娶了一个天仙一样的老婆,村里人谁不羡慕他? 两口子在厨房里甜甜蜜蜜的聊着天干着活,裴佩从卫生间里出来,嘴上挂着笑容脚步轻松地往楼上去。 此时乔林正撅着屁股睡得正香,裴佩给他整理了一下睡姿,自己也跟着谁去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一直在追着她跑,她四处躲避,却躲到哪里都被人找到,场面相当的刺激,眼瞅着那些人就要找到她了,裴佩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她才发现乔林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身子正压着她的胸口。 裴佩哭笑不得,给乔林搬到里面去,转头看看天,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拉了灯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钟了,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裴佩起来找了套衣裳换下,打开们下了楼,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家的厨房灯亮着的,她妈妈和她继父正在厨房里忙活,她妈妈在洗配菜,她爸爸在把炉子和桌子叠在一起搬到院子里的推车上。 见到裴佩,他愣了一下:“佩佩,怎么不再睡一会儿?现在才五点钟,离去上课还早着呢?” 裴佩叫了一声爸,然后道:“睡不着了,想到你们今天来要出去摆摊,就来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李莲华听到这句话,大声道:“那正好,你来帮我把这芫荽和葱切成末,一会儿来不及了。” “嗳。”裴佩赶紧往厨房去,洗了手便开始切了起来。 切葱末和芫荽末并不难,裴佩很快就切好了,期间李莲华怕裴佩切得不好,还特地来看了一眼,见到她切得不错,也就不说啥了。 她跟裴佩道:“我和你爸爸想了一下,觉得光光做学生的小吃不挣钱,就想着连早点一起卖,你爸今天不出货,一会儿他去帮我,我买点炸米糕之类的,也能吃饱,大人小孩都能吃,火腿肠也炸,土豆就等到中午炸。一会儿你在家煮个面条吃,吃饱了要是乔林醒了你就把乔林送你奶奶家去,要是没醒你就让他在家睡着,你奶奶说了她一早就过来。” “好。” 李莲华把裴佩切好的作料找两个搪瓷带盖的小盆装了起来,然后再从酸菜缸子里捞出一把酸菜:“把这个也切切,我再去地里割点韭菜。” 蓉城人都爱吃米粉,而这些米粉当做比不可少的作料除了芫荽小葱外还有酸菜和韭菜,酸菜是用一种略带苦味的青菜腌制的,除了一点点的盐外什么都没有放,一摆到案板上,一股酸味儿便铺面而来,裴佩切成跟葱末差不多大小的碎末,然后实在没有忍住,拿了一根酸菜苔放到嘴巴里来,味道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酸脆。 这时候李莲华也回来了,她把洗好的韭菜放到锅里烫了一下后便给裴佩,裴佩切好后她一装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拿了个胶壶回来装了一缸酸汤。 “我走了,自己做饭吃,零花钱放在桌子上了,自己拿啊。” 裴佩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两口子拉着车走。走出去好远了,裴佩还能听到他俩说话的声音传来,在夜风中显得不那么清晰,裴佩陇陇身上的外套,转身回家了。 餐桌上放着一章五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