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惊动马管事,且还由江茗亲自护送而来,可见怠慢不得。朱氏暗忖庄良珍此番与马场有关,但也不排除有些不为人知的龃龉。 她将庄良珍一行人安置在竹汀院。 院落不大,花墙葳蕤,窗前或者假山侧,甚至廊桥周围都点缀了大大小小的竹丛,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错落有致,将闺中的秀气与文人的风骨结合的巧妙而灵动,微风吹拂,便有满院清香,倒也简中含雅。 朱氏含笑称:“从前世子夫人回乡祭祖时最中意的便是竹汀院,那时二郎才一岁多一点,抱在怀里,雪团子般可爱。” 庄良珍嘴角微翘:“让堂婶娘费心了,这一处极好。” 朱氏目中闪过喜色。 时间一晃而去约一月,秋日不知不觉的渲染了夏日的浓绿,京都来使献上良骁的回信并一对小锦囊,一只装了月季花种,另一只……竟然是两颗相思子。 赤红的豆子光滑润泽,犹如情人的红唇。慕桃心中一喜,二爷还念着奶奶呢,她感动的看向身侧的春露,春露亦是殷殷的望着奶奶。 庄良珍眼睫飞颤,平静的心湖下竟沸腾了一团水,默默展开信纸,几行笔锋清隽的行书徐徐展现在她眸底。 寥寥数语,满心关切,他在意她如故。 京都鲁公府的二房依然是花木葱茏,四季繁盛,可一脸郁色的良二夫人再无那趾高气昂欣赏花木的闲情雅致。她额角贴块膏药,保养细致的白嫩肌肤下隐隐透着点乌沉,一双凤眸更是凌厉无比,心事重重的瞪着糊涂五郎。 “五郎,良庄两家的世仇非一朝一夕,她恨毒了我。至今阿娘晚上还会做噩梦,梦见良骁把哭哭啼啼的她从侍卫手中救出时,她伏在良骁肩膀看我的那一眼,怨毒如刀。那时我便知这是个祸害。阿娘此生不管是待字闺中时还是嫁入鲁公府,都不曾受过大气,也不曾真正怕过谁,唯独你和三郎……是娘的软肋啊,如今已经折了一根,若再失去你,阿娘此生便了无生趣。” 亲生儿子痴迷庄良珍,完全击毁良二夫人无上的自尊。 良骏面上早已泛着羞惭之色,纵然膝下有黄金想也不想便跪在母亲榻前,深深的自责。 却绝口不提那小妖精一句不是。良二夫人暗暗拧眉。 良骏道:“娘,她已经自请去祖宅,可见对我哪有什么感情可言,自来都是无心的,您何必还要扯着她不放?” 什么叫我扯着她不放,是她不放过我!说了半天他还是要维护那小妖精。良二夫人气的直翻白眼,恨声骂道:“你这没出息的逆子,看上谁不好非看上这么一个浪荡贱妇,难道你忘了她嫁进来之前是什么身份,早就与良骁有了夫妻之实,如此不自爱不知羞的女子究竟有什么魅力,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们一个个的鬼迷心窍!” 余尘行被那小蹄子迷住,就连良驰对她也古里古怪的,如今她的儿也……也是一头栽进去,良二夫人眼底一片灰暗。 良骏闻言面色变幻良久,从小到大,在母亲眼里,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母亲无不抚掌赞同,何曾这样疾言厉色。 他垂着脸,面色微白,待良二夫人发泄完毕,气息顺和,方才低低的道:“娘,在见到她以前我亦是有些瞧不上她。后来她仗着我的一腔爱慕,三番五次伤害我,我亦痛恨难平,可是她的父亲,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我们害死的啊!” “那也是他该死!” “我不知道他究竟该不该死,我只是觉得她是无辜的。” “你这孽障,还要维护她,你想气死我啊!”良二夫人抽了他一巴掌,“待我解决了江陵那边的事,非把这小浪蹄子烧死不可!” “娘,你怎么还不明白,做错事的人是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何总要找她麻烦?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无依无靠,未嫁失/身又不是她能掌控的,您不了解她,她真的是个好姑娘,并非轻浮女子,求您不要再骂她了好不好?”他难过的抬眸看向良二夫人。 良二夫人面色大变,尖利道:“你还说她是好姑娘?好姑娘会勾引好人家的儿子顶撞生母?孽障,你这个小冤孽!”她嚎啕大哭,“那个小浪蹄子可算是如愿了,勾走你的魂还不如将我千刀万剐……” 到底是生身母亲,良骏怎舍得她伤心至此,慌忙安慰:“娘,您打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消消气,何至于气坏自己的身子。” 他是一味的做小伏低,却也决口不肯说庄良珍一个不是,良二夫人彻底无望,这还不是儿媳呢,五儿已经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