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看着天空,直到一点雪花落在她的眸子上融化,她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岳临泽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当初愿意将孩子送给他的那对夫妻突然反悔,这个孩子是他从无还河边捡来的,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便觉得她就是他和陶语的女儿。 小姑娘看到他了,忙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岳临泽含笑过去将她接到怀里,抱着往院里走。 管家跟在后面,似真似假的抱怨:“这孩子可真亲您,您一直没回来,她便非要在门口等着,死活都不肯进来。” “小孩子多见见风也是好的。”岳临泽拍着小姑娘的背,小姑娘很快就困了,噙着手指在他怀里打哈欠。 等到几人进了屋内,管家看到岳临泽眼底的黑青,有些心疼道:“把小姐交给我,你早些去休息。” “嗯。”岳临泽见小姑娘睡着了,这才小心的递给管家。 管家忙谨慎的去接,接到怀里后小姑娘哼唧一声,发出了‘妈……妈……’的拟声词。 岳临泽猛地僵住,犹如一盆凉水浇头一般冷得发颤。管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只是惊喜道:“这孩子可就会说话了?” “……嗯,我累了,她就交给你了。”岳临泽垂眸说了一句,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管家抱着孩子看着他落了雪花的肩膀,许久才叹了声气。城主这一辈子,可该怎么办啊。 岳临泽冷着脸回了屋里,地龙将整个房间都烘得热乎乎的,他进了房间后许久胳膊才没那么僵硬。 他没有点灯,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便走到了床铺旁,盯着床上那个被躺过的痕迹看了许久,才坐到地上倚着床边闭上眼睛,很久很久之后才有了点睡意。 窗外雪越下越大,很快将无还城隐没在一片白色之中。夜里风重,携裹着雪花撞击窗户,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岳临泽没睡多久便猛然惊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喘息着,似乎方才做了一个恐怖的恶梦。 许久之后,他跌跌撞撞跑到桌边,颤着手将灯烛点燃,屋里总算有了些许光亮。而他发狂了一般,冲到柜子边去抓那个木盒,等将木盒拿到灯下后,红着眼眶看了上面的锁片刻,最后开始用手指去掰,直到指尖开始渗血,锁头才总算被他抠开。 他不顾手指上的血迹,控制着发颤的手打开盒子,将里头的河灯取了出来。死死盯着河灯许久,才将手伸向灯的底座。 字条被他取出来时,上面已经沾满了他的血迹,他却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字条上。 耗费了许多力气,才将简单折叠的字条展开,看到上面如三岁稚儿一般的字迹后,他怔愣了许久,像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连字条从指尖滑落都不知道。 许久之后,他突然浑身一颤,接着如受伤的狼崽子一般将自己缩成一团,呜咽着哭出声来,声音断断续续,被凄厉的风声阻拦在卧房之内,再不得踏出牢笼一步。 不知哭了多久,他总算停了下来,双眼无神的盯着一个方向,许久都没有动弹。地面上字条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映衬得那一句短短的话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岳临泽,我喜欢你,想和你白头偕老呀~ 翌日天明,空气里都透着寒气,岳临泽从房门中走了出来,走进了他和陶语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寺庙中。 无还城最终,还是有了一个出家为僧的城主。 …… 砰! 陶语脑壳一痛,猛地睁开眼睛,再看周围的环境,自己已经回到了治疗室中。 这次一直守在旁边的管家看到她醒了,急忙跑过来问:“陶医生,先生的病已经处理好了吗?” “……先别说话,让我缓缓。”陶语喘息着抚上额头,许久都没办法正常思考。其实被一枪爆头的时候死的相当快,还没感觉到痛苦就被弹出了世界,但不代表她对这种死亡方式毫无心理障碍。 管家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一颗心有些不上不下的。好在陶语处理情绪很专业,很快将死亡的恐惧处理好,平静的看向管家:“这个副人格有些觉醒,那些副人格也是他杀的,现在发现我是会对他不利的人了,所以我被弹出了世界。” 至于是怎么弹出的,她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拒绝说出这么让她没尊严的方法。 管家一听就皱起眉头:“这可怎么是好?” “既然他是凶手,至少他的安全是不用担心了,时间上也就没那么紧迫了。他还没有完全觉醒,只要保证岳先生的麻醉足够,别在我把他解决之前清醒,他就不会跑出来和主人格争夺身体主动权。”陶语解释。 管家闻言微微松了口气:“也就是说,还是有办法的是?” 陶语想起自己给他留的那盏河灯,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当然,至少他的底牌我已经全部清楚,下次再进入他的世界,主动的人就是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