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人生规划吗?他想了想,决定找个借口叫她再斟酌一下,“食客通常都很挑剔,可能有人喜欢吃你烧的,有的人不喜欢,碰见暴脾气,砸了你的场子都有可能。还有……厨房烟熏火燎,你不怕辛苦吗?” 她摇摇头,“不怕啊!我知道众口难调,不过我会努力学习的,尽量做到让大家都满意。”停了一下,她解释道,“其实我是觉得,饭馆迎来送往的,客人很多,我多打听打听,说不定可以找到我爹娘呢!” 原来是这么个主意,凌瑧说,“寻亲有许多办法,兴许我也能帮上忙,只是饭馆人多眼杂,不适合姑娘家。” 唉,也是!阿蓉想了想,遗憾的放弃了这个主意,不过想到他的话,随即又开心起来,无比感激的说,“阿启,认识你真好!你不但能帮我治病,还要帮我寻亲,我要怎么报答你啊?” 他笑了笑,客气道,“你救我在先,救命之恩,自当……倾身相报。” 说完,悄悄轻咳一声。 不行不行,不能直接说,以身相报。 毕竟是凌家少主,还是要些面子的。 第十一章 自打发现甘泉那日起,凌瑧平日所用的水就已经全部替换了。 熬药所用,饮用,甚至洗漱所用,全是甘泉的水。这水滋润他肌理,入他脏腑,在他体内循环更替,日复一日,终于将他被麻痹的视觉唤醒。 山间几声鸟鸣,将人从梦中唤醒。 昨日的调息非常顺畅,因此一夜的睡眠也非常好,还未睁眼,他已觉得浑身舒服至极,这是自打中毒后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眼皮以外也是光线充足,他一愣,忽然预感到了什么。 试着慢慢睁开眼睛,幸而是在清晨的屋里,光线并不太激烈,他抑制住狂烈的心跳,慢慢坐起身来,贪婪而小心的打量眼前的场景。这是一件不大的旧屋子,墙壁已是斑驳,除过一张桌两条凳,几乎没什么家具,他身下的也只是张破旧竹床,一切都很简陋,却又整齐,那边靠墙的桌上,甚至还有一束野花…… 其实他应该熟知这样的格局,可当看在眼里,这一切的滋味都不同了。 这一刻,谁都不能理解他内心的喜悦。 是的,他终于能看见了…… 虽然这一刻在心内不知期盼了多久,可当它真正来临,一切却有些不真实。毕竟一直到昨天,眼前还只是一些模糊的轮廓而已。 屋子里看够了,他就走到外面,推开门,仿佛是个全新的世界,却又那么熟悉。 那棵老榆树,闲适的立在院子里,底下的阴凉里就是他们吃饭的石桌;再往前看,是拿破石头堆起来的院墙,靠墙有一排篱笆,上面爬满了藤蔓与花儿;微风吹过,小朵的茉莉并细长的忍冬轻轻摇动,送来阵阵馨香,底下是一丛丛的野天麻和野菊,整整齐齐的开着紫色和黄白的花…… 都是些极其普通的花草,却如点睛之笔,叫这陋室与众不同。 他还没有欣赏完,身后忽然传来响声,他一怔,里屋的人儿已经走了出来,见他站着,主动跟他说话,“早啊阿启!” 他还没来得及的回头,那姑娘已经走了过来,一身粗布衣裙,却掩不住苗条的身形,唔,她比江南常见的女孩子们要稍高一点儿,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带起熟悉的清香,她怀里抱着雪白的团子,正是那只爱撒娇的小猫。 她停在他面前的花架旁,把怀中小猫放下,叮嘱一句,“去玩儿吧。”就又站起身来,对他微笑一下,走到水缸边,舀水浇花。 果然,她的五官生得很好,皮肤白净,除过……右眼下有块紫斑…… 但在他看来,瑕不掩瑜。 阿蓉边给花浇着水,边问他,“阿启,你今天想喝什么粥啊,是笋干呢还是菌子?” 可他并不答话,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专注的看她的背影。 这就是救了他的那个姑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