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想娘吗?”沈如诲柔声问她。 这个问题自然不必说,她若是不想,此时也不会红了眼眶。可是她不想承认,她别过脸。 “就算想,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沈如诲轻轻扬起嘴角,他说:“大哥哥时常也会想起母亲的。” “娘亲是什么样子的人啊,”沈长乐别着头,望着另一处,但眼眶中满满是晶莹的泪花。 沈如诲摸着她的头,“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 “可是我再也见不着她了,”沈长乐悲怆地说,窗外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 最后还是纪钰送来了膏药,沈长乐闻了下那药膏,就是一股清凉的味道。待药膏给大夫瞧了之后,他连连称赞,说这药膏比他开的伤药好上百倍都不止呢。 沈如诲亲自过去道谢,纪钰自然是推脱不说。 沈如谙这一趟就是半个月,就连书院都去不了。可偏偏沈令承居然请了先生,每日到他院子里,领着他读书,所以这自然是教沈如谙叫苦连天。 等沈如谙养好了身体,身边的小厮却被换了大半,后来沈长乐才知道,是林氏在老太太跟前说了这话。只是老太太想了,还是和沈令承说了,最后由沈令承做主,这才寻了更加稳妥的小厮。 虽然是沈令承换的人,但沈长乐心里还是不舒服极了。她觉得林氏的手伸得太长了,而且她还觉得林氏的手不只生到沈如谙的身边。 只是她到底年纪小,没有四处声张。 没关系,如今重来一次,她有的是机会,慢慢地看清、看透身边的人。 明德二十五年,沈长乐六岁。四月的时候,沈如诲通过了院试考试,成为一名小小的秀才。也正式进入了科举的独木桥,显然相较于已经取得资格的沈如诲,只比他小两岁的沈如谙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自打两年前的那一顿打之后,沈令承再教训儿子,也极少会拿起家法来。 毕竟为着沈如谙被打的事情,沈长乐可是和他别扭了好久。所以为了能让女儿早日和自己恢复往常,沈令承是发了狠心保证,日后再不这么打她的二哥哥了。 于是父女两人这才算是和好如初了。 过了五月,因为京城林家老太太的身子不好,林氏便带着沈锦回京城省亲去了。说起来,沈锦在广平府出生,可是至今还没见过京城的亲友。所以老太太也同意带着沈锦回去,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所以别说沈长乐觉得家中清静了不少,就连她院子的丫鬟都各个欢声笑语起来。 这一世也不知道怎么的,沈锦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处处黏着沈长乐,没事就要来她院子里头玩。起初的时候,林氏还以为是沈长乐给她女儿下了蛊呢,就差哭天抹泪了。 可沈长乐一没动沈锦一个手指头,二没骂她,就算她有怨气,难不成还要说是埋怨她们姐妹两个人太过亲密吗? 沈长乐虽然对沈锦不冷不热,可却也不好挡着她日日过来。倒是沈月,处在两个嫡出的姐姐和妹妹之间,就显得有些没那么起眼了。她倒是想表现的特别,可沈令承对她只是平常,老太太又不需要她们这些孙女时时在跟前逗趣,所以她只觉得满身的本领,都无处施展开来。 但等沈锦从京城回来之后,她却是立刻就觉察出不同出来了。 林氏带着她从京城回来,去的时候不过是两辆马车,但回来后,却足足有五辆马车,听说除了一辆马车是从济安侯府带回来的礼物,其余却都是从林家带回来的礼物。 这可是把沈长乐吃了一惊,旁人不知道,她难道还能不知道。前世林氏的几个兄弟各个都没有其父的本事,就连林铮后来又被起复,但他到底年纪大了些,没过两年身体就不好了。所以林家相较于卫国公府来说,一直就是沈家的一门穷亲戚罢了。 每回济安侯府派人送了什么东西过来,沈锦就要费劲打探她得了什么,若是比她多了一丁点的东西,她就哭天抹地,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