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锅乱粥。 她从来就不像是个母亲,永远有理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认可自己觉得对的念头。 再留着又有什么用。 被按着的人慢慢停了挣扎,张喜低着头快步进殿,“陛下,各宫娘娘都已经侯在外面了,是现在让她们进来吗?” 进来的一群人还是以贤妃为首,正低头行礼,一抬眼就看见了歪倒在座位上的太后娘娘,双目紧闭,嘴角还留着血迹,当即就惊呼了几声,更有胆小的已软倒在地。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是……” “太后被人谋害了,死前指证在场诸位都有嫌疑,朕让你们过来,就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证明清白,若是没有谋害太后的,明日就收拾了东西回府,朕自会下旨证各位的清白之身,并赏金百两以做安抚,若是留下的,那就按谋害太后论处,按律牵连满门。” “陛下,”离得最近的贤妃直接扑到了他脚下,想抓住他的袍脚却抓了个空,“谋害太后和离宫之间并无干系,臣妾们在宫中行止从未出过大错,对太后娘娘的关系也一直恭敬,陛下这是……” “朕说有干系便是有干系。” 明净涵冷冷的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人,“何况圣旨未下,你们却在宫中居住,甚至以‘臣妾’自称,是打定了主意要欺君?” 他再无耐心在这呆下去,只吩咐呆在一侧的张喜,“将太后的事告知各位大臣府邸,明日宫中若还有闲杂人等,朕会让人准备好去抄家。” 还能坚持跪着的妃嫔们这时也都软倒在地了。 长明殿。 明净涵一迈进去就察觉到了不对,这种感觉太熟悉,熟悉到让他觉得万分绝望,这是之前那段时间里,完全没有贤贤在才会有的感觉。 他骤然转头,死死盯住了门口候着的宫人,“淑妃在哪?” 宫人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抖,哆嗦着回答,“淑妃,淑妃娘娘早上离开后就未曾回来。” 没有回来? 贤贤没有回来! 他明明让她先回来的。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错。 但到底出了什么错? 他按住疯狂跳动不安着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太后的秉性她本就了解,妃嫔的事他也和贤贤解释过了,那又会是什么? 解释? 他为了解释和贤贤说了户籍的事,而这个就是贤贤会回来的主要原因,所以,所以…… 贤贤是觉得没问题了,再次离开了吗? 贤贤还是离开了。 不,不会的,她说了不会的,她说了是为了他回来,一定不会的。 可她人已经不见了。 分别之后是什么?一具新的尸体吗? 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吗? 所有的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明净涵骤然一脚踹上了一侧,过大的力道让宏伟的大门都抖了几抖。 “陛下这又是在发什么火?”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之前的早膳差不多都该凉了,我去给陛下做了新的来……” 未完的话全被卡在了喉咙里,太过用力的怀抱甚至让她觉得空气稀薄,“贤贤不会离开我对不对,只要回来了就不会离开我。” 静好伸手环住还是在不安的人,用最慎重的语气承诺,“我不会离开你。” 《太明史》载:明宗登极十六年,立淑妃高氏为后,帝后感情甚笃,育有三子两女,余生相守再无旁人,恩爱非常。高后逝后,明宗亦随之而去,曾谓太子曰:汝母既吾命,一生珍之爱之,恐不觉足。 ☆、第19章 人鱼王子(1) 在火车上站了大半天,又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爬了八楼,静好累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敲门时都有些乱了节奏,一声声地像是在击鼓鸣冤的贫农。 偏偏门内的人还姗姗来迟,过了快三分钟才从对答器里传来了个还有些疑惑的低沉嗓音,就像是在民国时期精致古朴的洋房里暗哑鸣唱着的老式留声机,却又比它还要惑人上许多,酥酥麻麻地一路传到了心里。 “谁?” 静好低吟一声捂住了耳朵,暗恼自己的心理准备做得还不够充分,一边有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