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无事,他这个顶头上司就难免吃一顿排头,得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可也不敢直接发作了他,被他那位说是正得宠的姐姐记上一笔大账,在日后都提心吊胆的。 他在辗转反侧了几晚,最后却是家里的大妇急急地把他从姬妾的房里叫了回去,开口就问他手下的人是否有开罪之处,大司马府上的四姑娘今日特意问了她,说都尉手下是否有名唤田逢的。 别人问的还好,这位四姑娘,那可是大司马的掌中宝,开口所求没有不应的,而且听说近半月都伴着三公子在书房处理疏报。 冯忠检立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和大妇对着相坐了半夜,终于决定让大妇先带人去大司马府上求个情,也好证明他作为上司,是好好管束了手下人的。 田逢被硬逼着去了大司马府上,干坐了一刻钟就耐不住,瞅着冯都尉正和三公子说到兴头上,猫着腰就溜向了后院,想看看堂堂大司马的后院里都养了些什么美人。 逛了大半圈,没见着美人,最后却在水榭边看见了正在说着话的两位小姑娘,大些的那位他认识,就是他上司府上的那位嫡出小姐,但年龄小些的那位,却长得实在有些精致,微微一笑间就吹皱了心湖,长大后必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站得近,清晰地看见了那位小姑娘亲手给冯姑娘奉了盏茶,还带着几分歉疚兼讨好的笑意,周围却是连个婢女都无。 连个正五品的都尉的女儿都要讨好,看来也不是什么他惹不起的角色。 心下顾虑一消,他抬脚就走进了水榭,直直就逼着那漂亮的小姑娘走去,近了就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像只小猫一般勾着人心痒。 “姑娘真是个小美人啊,怎在这吹着凉风?叫哥哥我真是好一番心疼。”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眼前的人的脸,身体更是凑近了几分,更加闻见那股诱人的香味。 静好后退了几步,一把打开他的手,瞪大了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在大司马府上如此放肆。”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这是何地,那也妨碍哥哥和你好好亲近亲近啊。”田逢闻见那股子香味,更是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就越凑越近,甚至想把脸都贴到那味道的来源上。 “静儿!”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异口同声的惊呼,他探出的手和身子还僵持着,眼前的小美人细嫩的腰肢一扭,整个人都翻过了水榭,直直就栽进了水里。 . 郤夫人简直要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晕厥过去,她心尖上的小女儿,就在自己府邸上,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登徒子逼得跳了水。 这才是四月初,湖里的水得有多凉啊! 她急急地就催促着还在发愣的奴仆,“快,快去把四姑娘救上来,她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她就急急赶到了湖边,正好看见刚才和她一起惊呼的长子从湖面上冒出头来,手里牢牢地抱着闭着眼的女儿。 众人合力把人拉上了岸,郤夫人正要抱着女儿落泪,刚喘了几口气的长子就立即从她手上接了人,丝毫没在意自己也是满身的狼狈,“天冷易寒,要尽快给静儿换了湿衣。” 说完,也没多在意她的反映,抱着人迈着大步就奔向了最近的璃圆。 郤夫人跟了几步,回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冯都尉一家和那个被奴仆压住了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生生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把人押到柴房关着,”她理了理身上沾了水渍华裳,竭力让自己从目睹女儿受伤的恨意中挣扎出几分理智,“明日大司马回朝,我会一字不错地详细向他禀明,待他亲自发落你们这些伤了他女儿的罪人。” . 静好入水前估计过角度和力度,虽看着是实实栽进去的,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装着昏迷的时间一长,不小心就真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眼前就是漆黑的一片。 她刚动了动有些热得出汗的身体,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就传来了低沉又凉薄的声音,像是深夜里不请自来的鬼魅,“醒了?” 李榭起身走到她床边,勾着的嘴角带着不明的笑意,“你对自己倒是真下得了狠心,这样的计谋也不和我事先打个招呼。” 在意的果然还是事先不和他打招呼啊。 静好踢了踢被子,“热,”她等着某人僵持了一会后极不耐地把她的被子揭掉了一层,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就算不和阿兄打招呼,阿兄不还是及时把我救了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