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替他解释?” “我……”他压抑喉中翻涌的腥甜味,喘了口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阿凤心中觉得有些难受。 他知道自己是必死之身。 那日主公命他通过桥生诱惑晋越侯,他失败了。 谁知主公又收买了晋越侯身边的萧绣,并命他配合萧绣毒害晋越侯。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不论成功与否。事后他们这种奴隶,基本都脱离不了被推出来顶罪,或是被灭口的命运。 可是他想不到这事竟牵连到了桥生。萧绣那么轻易地被主公说服,原来他根本就不想毒害晋越侯,他的目的是陷害桥生。 桥生。 他闭了一下眼,是我仅余的兄弟了。 我反正都要死了,就一并替他顶了这罪又如何。 他开口说到:“我心中嫉妒墨桥生,嫉妒他本是和我同样的人,如今却得了一个这么善良的主人,过得如此舒适。于是我一时起了歹意,把主公给的黄金和毒|药藏于他的房中,想要陷他于死地。” “你把黄金和毒|药放在他房中哪里?”程千叶问道。 “我……”阿凤愣住了。 他不知道。 “萧绣说黄金和毒|药是他放的。你也说是你放的。”程千叶笑起来,对着门外说到,“桥生,这陷害你的罪名,竟然还有人抢?” 墨桥生正从门外进来,他沉默的看了一会阿凤,并排跪于他身侧。 阿凤有些茫然,他只在大殿上亲眼见到众口一词,罪证直指桥生。 他心中以为桥生此刻必定身陷囵圄,想不到竟能这般齐齐整整的出现在他眼前。 阿凤心中一放松,一口气便提不住。他一手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鲜血来。 墨桥生顿首于地,“主人,阿凤罪无可恕。桥生恳请代他受罚。求您!” 他狠狠地叩了数个头。 阿凤用那沾满血的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得把他推开。 “你滚开。我不用你多管闲事。”阿凤哑声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主人也是你可以忤逆的?既然遇到好主人,就好好珍惜去。我……也算替你高兴了。” 他一手撑地,粘稠的血液从口中呈线状滴落。 程千叶看不下去了,冲墨桥生挥挥手,“带走带走,给他叫大夫。” 程千叶几乎整夜没睡,处理完这一切,便屏退宗人,去补了一个眠。 一觉起来,阿凤的治疗竟然还没有结束。 程千叶跨进墨桥生的屋子,被满屋的血腥味熏了一下。 大夫正从床上那具昏迷不醒的躯体中,取出一个带血的异物。 那血腥的场面让程千叶几乎不忍直视。 墨桥生见她来了,跪在她身前行礼,沉默着许久不起身。 程千叶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没事,没事,我不再罚他就是了。” 又问大夫:“先生,情况怎么样?人没事?” “这威北侯根本就不想留活口,这是把人往死里整。”那大夫连连摇头,“能不能活命,就看今夜他是否挺得过去了。” 阿凤于昏迷断断续续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梦呓声。 程千叶俯下身,听了一会。 分辨出他在反复说着几个字。 “别卖了我,别卖了我,主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