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英俊啊, 个子又高, 冷冰冰的, 独来独往, 像是一匹孤独的狼。就是这样才迷住主公的。” 墨桥生来到程千叶所在的寝殿,跪地行礼。 程千叶正在案牍前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道:“起来,给你搭了张小床,晚上你睡那里。” 墨桥生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 轻轻唤了句:“主人。” “怎么了?”程千叶停下笔,抬头看他。 “我……”墨桥生回避了一下眼神,“此乃后宫。” “你怕别人非议你?” “不!”墨桥生抬起头,“我是怕有损主人的声誉。” 程千叶笑了笑,继续低头写字:“我的声誉反正就那样了,萧绣以前不是也经常待在这里。” “我这次回来,有很多不容易的事要做,你在我身边护卫,我会安心一点。” 程千叶搁下笔,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墨桥生来到桌案边,程千叶给他看写好的卷轴。 “凡战,皆以军功论君长,得一首者,除奴籍。” 轻轻念出这句,墨桥生忍不住伸出手指,按在那端方的字迹上,手指轻颤,心跳砰砰的加速起来。 “喜欢吗?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所有和你一样的奴隶所做的。” 墨桥生看着案牍前长身而立的那个人。 那人的眼中亮着点点的光,温声细语的说话,那每一句话,就好像燃烧的炭火一般,一句句地落下来,烫在了自己心中。 “桥生,我打从心底厌恶这个变态的制度,”程千叶凝视着桌面,“我决心要取缔它。” “我一直想要去除你奴隶的身份,废除这个奴隶的制度。但是这个并不容易呢,这些贵族世家多年盘根错节,此事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并不是好对付的。” “我们慢慢来,先用这军功受爵的方式,从本土之外的战争开始,一点点打破这固化的身份阶层。” 程千叶张开白皙漂亮的五个手指,“我们晋国现在才这么大,若我们的军队能够壮大,版图能够扩张,新政一天天的成熟,我们再回头收拾国内这些老顽固,到时候他们也就拿我没什么办法了。” 墨桥生修长的手指,从卷轴上那二十个爵级上轻轻划过,公士,上造,簪袅,不更……大庶长,关内侯,彻侯。 程千叶同他并肩而立:“桥生你看,初等的公士,能获得一倾田,一间小宅子。保证基本的生活。越到后面,赏赐越封,但想要获得高级的爵位,也越不容易。” 墨桥生的手指逐一滑过,停顿在最后的彻侯两字上,用力的按住了。 他抿住了嘴。 程千叶读懂了他没有出口的心思。 她在心中轻轻的说:若你有一日,能得这彻侯爵位,我必封你为大将军,同我比肩齐行,横扫一切腐朽不平之事,虎视天下,何其雄载! …… 许妃带着几位侍女,端着一盏燕窝粥,向着程千叶的寝殿走去。 她心中有些忐忑,明知这位不是自己的夫君,只是小姑,但却不得不摆出亲近的样子给外人看。 “夫人你看。”一个侍女在身后轻声言道。 许妃抬眼望去,从她们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在殿门之外廊柱的阴影处,似乎蹲着一个黑色身影。 “是那个人呢,主公的……”另一个侍女悄悄道。 “他是不是哭了?” “主公越发霸道了,把人都欺负哭了呢。” “主公这次回来似乎不太一样呢。我看到他也都有些害怕。” “禁言,不得私下议论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