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桥生伸手入怀,掏出了一直拽在怀中的东西。 他拽紧拳头,摩挲着,没有张开手掌。 “什么东西?”程千叶笑了。 墨桥生斟酌了许久,终于缓缓摊开了手掌。 在他宽大的手心,躺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戒指。 “这是给我的?”程千叶的眼睛亮了。 真是巧了,他居然知道送这个。 墨桥生红着面孔,“这个是墨翡,我找了许久,看到它有个墨字,就……就像我……” 就像我陪在主公身边一样。 “你给我戴上。”程千叶伸出手。 墨桥生看着那伸在自己眼前的手,月光下那莹白的肌肤泛起玉石一般的光泽。 他那能举千斤重物的手臂,突然就有些拿不起这小小的戒指。他轻颤着手,把那墨蓝色的戒指,套进了那白皙柔嫩的手指。 程千叶举起手,透过月光,看着那套在自己指端上的墨蓝色的戒指。 月色下,墨翡透出一点幽幽的蓝光。 “真美,我很喜欢,谢谢你,桥生。” “诶,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哭了?” 程千叶掰过墨桥生的脸,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一定平安回来,我的将军。” ☆、首发 程凤从议事厅出来, 穿过长长的回廊, 走在石板道上。 路边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抱着一只漂亮的布老虎,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担忧地望着他。 程凤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 错身而过的时候, 突然伸出手,在那个小小的脑袋上揉了一下。 “哎呀。”小秋唤了一声, 一手抱着脑袋, 诧异的看着那个扬长而去的绯色身影。 “秋, 在看什么呢?来帮忙。”碧云一手托着茶具,一手提着水壶喊道。 “来了, 来了。”小秋急忙跑了过来, 从姐姐的手中接过了沉重的水壶,略有些吃力的跟在姐姐身后。 “姐姐,咱们主公真是个特别厉害, 又特别温柔的人呢。”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听见了什么?”碧云笑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妹妹。 “凤哥哥进去的时候一脸的伤心难过,和主公说了几句话, 就笑着出来了呢。” “就你眼睛尖, 凤将军那般冷冰冰的人,亏你看得出来他是难过还是笑。”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阿凤哥哥很温柔呢,你看他送给我这个,布老虎呢。” “哎呀, 好可爱的布老虎。” …… 宋国的使臣楚烨之,一早起身,于驿馆中沐浴更衣。 今日,他将得到晋国主君晋越侯的接见。 晋国原本只是一个新晋崛起的小国,又刚死了主君,国内几个公子忙着争夺君主之位。向来不被诸侯们放在眼里。 但谁能想到,新继位的年轻主君晋越侯,竟然以奴隶为师,独自守住了汴州,击退了以勇猛著称的犬戎大军。 和汴州紧临的宋国主君宋襄公,便有些坐不住了。 加上他又听说自己邻国的卫恒公不知何时,已经捷足先登,把自己那嫁过一次人的妹妹,二嫁给了晋越侯为妻,两国不动声色的联了姻。 宋国版图狭小,国力羸弱,被这样两个姻亲之国夹在中间,宋襄公越想越是不安。 于是他派出使臣,出使汴州,一来对晋越侯表示祝贺,拉近一下感情;二来解释一下宋国此次看着汴州被围却没有伸出援手的苦衷。三来主要还是探一探晋国的虚实。 像他这样想法的君主很多,因而汴州最近多了不少他邦的使臣。 听闻晋越侯乃是一个崇尚风雅的雅士。 楚烨之出门前着实打扮了一番。 他高冠组缨,鲜衣博袍,俪步摇冠而出,自诩十二分的风流。 唯一不足的是,晋国竟没有派个车驾前来接他,害得他不得不骑马前去。 谁知刚出了驿馆没几步,不知从哪冲出两拨乱民,相互撕闹,把他和随从冲散开来。 楚烨之晕头转向,一手扶着高高的帽子,一手勒着缰绳高呼:“莫要拥挤,莫要拥挤,让一让路,我是宋国使臣。” 突然有人把他拉下马来,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套住他的脑袋,拖进一条昏暗的巷子里,无数拳脚毫不留情地对着他又踢又打,疼得他哭爹叫娘。 随从们四处寻找,终于在一条污浊的小巷里找到了楚烨之,只见他被剥去外衣,一身财物抢了个精光。正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缩在角落里哀哀叫唤。 一行人狼狈不堪的回到驿馆。 让他们生气的是,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