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叶闭上了眼,咬牙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她睁开眼后,看了一下墨桥生。 墨桥生点了点头,别着手中的佩剑,一言不发向着那个奴隶贩子消失的地方走去。 “带他上车。”程千叶叹了口气。 程凤弯腰抱起那满身血污的奴隶,将人安置进温暖洁净的车厢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家里网络突然断了,傻作者居然想不起笔记本也可以联热点,急得团团转,还好小可爱们提醒了一下,不然就发不上来了。多谢多谢。 ☆、首发 周子溪的童年十分幸福, 他出身在魏国国内一个家境富裕的世家旺族之中。 家中兄友弟恭, 父母慈爱。 他从小饱读诗书,少年成名。 因为美丰姿, 擅诗书,年纪轻轻的他便被奉为少卿左使,随着父亲出入朝廷。 然而犬戎的铁骑踏破了弱小的魏国。踏碎了无数人家的美梦。 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夕之间, 山河破碎,家破人亡。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他甚至没有没有反抗的机会, 猝不及防就从云端跌入泥泞。 他的身上被烙上耻辱的奴印,成为一名低贱的奴隶。 他和族中的亲人一次次像牲畜一样在不同的主人之间转手倒卖。 许多主人听说他曾经是贵族出身, 似乎分外兴奋,比对待其他奴隶还更为残酷的折磨虐待于他。 每一次他都以为已经是痛苦的极限, 然而往往下一位主人一脚就能把他踩入更深的泥沼。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周子溪渐渐在痛苦中感到麻木。 这一次买他的是谁, 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一声不吭地忍着双脚的剧痛, 任由这位新买主的侍从, 用麻绳牵着他走在奴隶市场的道路。 因为不肯配合,过度反抗, 转卖自己的奴隶贩子在自己双脚脚底打入铁刺以作惩罚。 走起路来很疼, 疼一点也好,会疼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周子溪一步一步的走在泥地里,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辆华美的马车。 市场的门外, 停着数辆规格不同的车驾,这些车主采买了奴隶,便栓在马车之后,让奴隶一路跟着跑回去。 马车。 周子溪的脸白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到终点。 那位主人蹬车之前,突然回首看了他片刻,发现了他严重的脚伤。 但主人却没有退货的意思,而是让那红衣侍从将满身污秽的他带上了洁净而华丽的车厢。 他被放置在车内柔软的地垫之上。 车厢里置着暖炉,和冷得让人绝望的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到底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主人,周子溪忍不住在心中想道。 不多时,那一身黑衣的护卫登上车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周子溪大概猜到他去做了什么。 那个杀气未消的男子,上车之后却抖开了一条毛毯,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小心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全身肌肤几乎都要冻僵的周子溪,突然被这样一股温暖笼罩,他忍不住的颤栗了一下。 随后他看见主人被接上车来,那年轻俊秀的主人,看了他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靠着车窗坐了下来。 马车慢慢开动,在车厢轻轻的摇晃之中,疲倦已极的周子溪控制不住的想要合上眼。 陷入沉睡之前,他在朦胧中看见那位主人伸出白皙的手,和那黑衣护卫的手轻轻交握在了一起。 …… 周子溪在一间小屋内醒来。 他在这间屋子中已经修养了数日。 他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缠着纱布的肩头。 全身的伤,都已被妥善的处理过。 每日都有人按时给他端来汤药和饭食,却没有人呵斥责令他做任何事。 如今他知道自己的那位主人正是这汴州之主,晋越侯程千羽。 但他心中不敢多想。 他曾无数次心存希望,又无数次被无情掐灭,如今他已习惯不再主动奢望什么。 只是这样一日日的坐在床上,静静等待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