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热的揽着周子溪的肩,哈哈大笑,“几日不见子溪,孤心中挂念得紧啊。却不知近日老夫人病情可有好转?” 周子溪恭身行礼,“多劳殿下询问,家慈之疾同往日一般,未见增减。” 姬昂在椅子上坐下,免了周子溪的礼。 他看了周子溪半晌,弹了一下衣襟下摆,“子溪,是孤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对我总是这般客气,礼貌中透着股疏离。” 周子溪再行一礼:“殿下怎有此念,殿下对我母子恩重如山,子溪心中只有感念。” 姬昂面上带着笑,眯起了眼:“孤听闻你在晋越侯那里不过数日,便为他百般筹谋,临走之前还彻夜为他撰写了一份草案。可你来了我这已有月余,却不曾见君主动为我分忧啊。哈哈。可是我有何不如晋越侯之处?” 周子溪沉默了。 姬昂此人素来对外喜欢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自从他来此地,一直对他极尽笼络之能事。 今日突然说出这话,几乎算得上撕破了往日假惺惺的面皮了。只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 姬昂看他不回话,沉下脸来:“子溪,你知不知道,晋越侯命他的骠骑将军墨桥生,率两万晋国大军,已陈兵我国边界外黄。” 周子溪心中惊讶,皱起眉头。 姬昂看着他:“子溪可有良策助我?” “在下一介文人,如何通晓兵事。只是我在汴州之时,见过晋军操演,那确是一支不容小觑的虎狼之师。还望殿下慎而待之。” 姬昂默默了看着他。 半晌,方才缓缓开口:“今日,来了一个晋国使臣,就是晋越侯亲赐国姓的那个程凤。他要我父王借出五万担粮食给他们晋国充作军饷。” “同时,他还说,晋越侯要用五张羊皮的身价,换回他的一个逃奴,也就是你。” 周子溪吃惊的抬起头来。 姬昂说道:“子溪,我在魏国游学之时便于你相识,别人可能不知,我却十分清楚,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无论如何也不愿舍弃你。但父王不愿得罪晋国,我心中也是十分为难。” 周子溪苦笑一下:“殿下需以大局为重,岂可因我一人引国之大祸。” “子溪,你不要怪我。若是不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也断不能让他国之君得到你。”他双目冰冷,挥了挥手,“挑断他的脚筋,把他送去前殿。” 周子溪大吃一惊:“我从晋国叛逃,晋越侯心中愤怒,要我以奴隶之身被买回去,就是为了折辱于我。又岂会再重用于我,殿下大可不必忧心。何必如此狠绝!” 姬昂冷漠的看着他,“话虽然如此,我却是不放心。你不要怪我,你的母亲,我自会替你好好照顾。这次却要委屈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作话里那句一塌糊涂,是补程千叶省略的那句话。 现在写个文不容易。 另外,感谢大家给我投雷。投雷千万量力而行,特别还是学生的小可爱们就别投了。我生活上总还过得去,不好让还没工作的你们破这个费。 ☆、首发 “殿下, 殿下开恩。”阿阳抢到周子溪前面, 拼命叩头恳求。 “公子是从晋国逃出来的,把他送回去,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阿阳。”太子昂那一贯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阿阳伏在地上, 她睁大眼睛, 眼里只能看到近在眼前的地砖,和砖缝里的那些泥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