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叶的心难受了一下,她虽然已经选择了走这条道路,但她心中总隐隐有个期待,希望有一日能恢复女性的身份,同自己的心上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现在看起来,这个希望似乎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程千叶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告辞。 走到门口之时,张馥叫住了她, “主公。”张馥轻轻的说,“谢谢,谢谢您亲自涉险,救臣于危难之中。” “臣在狱中,几次险些坚持不了,但我心中总觉得主公会来救我,有了这股念头,我才咬着牙撑了下来。” ☆、首发 苍穹似帐,新月如钩。 墨桥生仰躺在宫阙的屋顶之上。 不管在哪里, 主公总会在自己的寝殿附近给自己留一间屋子。 但只要有空, 墨桥生总是喜欢悄悄待在主公所在的屋檐之上。 主公现在越来越忙, 寝殿内的灯烛时时亮到深夜。 墨桥生不想搅扰, 他只想默默在更近一点的地方, 守护着她, 陪伴着她。 只要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就在自己身后几片薄薄的瓦片之下, 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很安稳, 很舒适。 悠悠筝鸣,在夜色中荡漾开来。 是主公在弄筝。 墨桥生在秋夜的月色中,感到了一阵霜雪加身的凉意。 似有忧愁暗恨顺着那袅袅清音爬来上来, 丝丝缕缕缠住他的心,轻轻这么勒了一下, 勾得他的心微微酸痛。 墨桥生皱起了眉, 主公的筝音他时时听,素来是疏朗大气, 浩瀚磅礴的曲调。 往往令闻者豪情顿生,胸怀畅快。 很少弹这种带着悲凉之意, 令闻者心酸的曲调。 主公这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吗? 墨桥生很想下去看一看。 此刻的屋檐下,由远及近的响起了车轮滚动之声,那是周子溪的轮椅,向着主公的屋子行驶过来。 墨桥生收回了自己的脑袋。 周子溪抱着一堆的文书进入屋中。 筝音就停了。 “子溪你来啦。” 程千叶收住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站起身来, 从侍从手中接过周子溪的轮椅,推着他来到案桌边。把他带来的文献摊在桌案上。 这些都是新拟定《晋律》法规条款,以及修订的整改方案。 周子溪草拟之后交由程千叶过目。 程千叶一页页的翻开,见那厚厚的一叠纸上,整整齐齐写满了俊逸的字迹,行列缝隙之间另插入了密密的红色批注。字里行间无不倾注着著者的心血。 周子溪和张馥,还有许多的人,都这般的拼尽全力。 身为君主,我又有什么资格沉浸于自己的小情小爱?程千叶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两句,把自己那一份楚楚可怜的少女心,卷卷的收拾了。 “子溪,我今日回城的时候恰巧看见署衙内一个丞吏在审案,他们已经能够开始使用新的法规来审判案件了。”程千叶一边翻阅,一边由衷的赞叹,“你真的很有才干,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晋律》推广到了基层。” 周子溪低头行了一礼,算是接受了程千叶的夸赞。 自从他失去双腿,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怜悯,同情,乃至鄙视。 然而主公却从未用过任何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像对待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