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难道写信就能写出花来了吗?” “他是只写了一句话,但我看着就觉得心里高兴。”程千叶笑盈盈的说。 姚天香兴奋起来:“你给他回信可不能这样写,务必要细细描说,巧述相思,写得个声色并茂,让他一阅之下,对你思之若狂。” 程千叶翻出纸笔:“行行行,给点意见,我要写些啥?” 姚天香附在她耳边道:“你就写些什么软玉灯边拥,轻把人儿推,欲拒还相迎啊, ……” 在墨桥生的中军大帐,副官阿元进得帐来, “将军,郑州来的八百里急件。” 墨桥生接过信函,信封正面端正的写着左庶长亲启几个字,背面的火漆上的章是主公的私人小印。 他急忙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刚看了一眼,啪的一声又合上了, 勉强咳嗽了两声道:“没什么事,阿元你退下吧。” 阿元从账内退出,心中疑惑,是郑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吗?看将军脸都急红了。 墨桥生左右四顾,确定帐中空无一人, 方才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只见排头第一句便写得是改至《西厢记诸宫调》的艳词: 觑鲛绡腥铁甲寒,将军泪如珠,君泣我相迎,朝梧殿内魂飞上,千金难买此一场…… 墨桥生脸红心跳,欲要不看又舍不得,只得忍着羞愧细细的来回读了两遍。 “主公……真是。”他合上信纸,抵在胸前,感到整个身体从内到外的燥热了起来。 …… 在墨桥生,李文广,楚安侯三路大军的夹击之下, 犬戎节节败退,犬戎太皇太后没藏珍珠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元顺帝舍弃了镐京,渡过黄河一路向北远遁而去。 据说渡河之时,船只不够,宫人士卒争拥上船。互相推挤,落水溺亡者不知几何。 船只满载之后依旧有无数不识水性的犬戎人死死扒着船沿不放,船上的士兵只能挥刀砍断那些紧扒在船沿的手指。 开船之后,船舱内掉落的断指甚至要用手捧着一把把丢入江中。 一时间尸体阻断河流,血水染红大江。 其状之凄凄,令闻者心惊。 李文广借盛势一路高歌猛进,收回了他的老巢凉州失地,此后再不用四处借地漂泊,至此雄踞在西北一带。 楚国的楚安侯吞并了曾经邻国魏国的部分土地,之后渐渐成为南方霸主。 而墨桥生的大军一路向西征讨,穿过了函谷关,又过石门,占据了丰都一带。 在郑州城内。 程千叶站在一份巨大的舆图前,昂头看着那道红色的行军线。 那是墨桥生一路走过的路线,桥生已经离她这么远了。 “主公为何不命墨将军占领镐京。反而一路西进?”周子溪有些不解。 “镐京是天子之都。”程千叶抬着头,视线落在了那曾经的国都上。 “虽然天子已亡,但这座城池对天下人来说意义不同。我们晋国固然借此一役强大了不少,但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我们没必要急着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周子溪顺着程千叶的目光看去,“原来除了丰都,主公真正想要的是……” 两人的目光汇聚到一处。 “汉中。” “对,我想要韩全林的汉中。” 周子溪从大殿之内退出,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振奋之感。 主公心中自有雄才大略,对国家的规划和期许,比任何人都来得深远。 而他们君臣之间,竟有着如此一致的目标和梦想。 他跟随着主公走到如今,眼看着国家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逐渐成为了他们想要的模样,甚至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好。 如今,晋国已经成为了雄霸一方的强国,真正有了逐鹿中原的实力,有了实现他们梦想的能力。 也许,他周子溪此刻正站在一个时间的节点之上,看着一个繁华盛世的开端。 我何其有幸,得遇此明君,周子溪坐在轮椅之上想到, 对我们这些臣子来说,不同的主公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命运。 他慢慢出了宫殿,来到牢房。 昏暗的牢室内,吊着那个年轻的刺客。 阿甲站在那个和她年纪相近的刺客面前,点着手中的刑具,叹了口气, “还是不愿意说吗?跟了那样一个不顾你们死活的主君。这般固执又有什么用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