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玉,听说宝玉人不在,传话的又回去了。再过一会儿,李嬷嬷又急急忙忙来找贾琏:“琏二爷,可不好了,宝二爷并未回去,也不知跑那里去了。老太太派人找过了所有他该去的地方,偏偏就不见人。二爷可记得他从这里走的时候,朝什么方向去的?” 贾琏嗤笑,冷淡地眨了下眼睛,完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传话的李嬷嬷心有不满,也焦急不已,尴尬地看向丰儿等。 丰儿赶忙去召来看门的婆子问,婆子们都说宝玉是朝贾母院的方向去的。 李嬷嬷听这话更加急了,“偏偏却没回老太太那儿,看门的丫鬟们也都不见他的踪影。这大黑天的,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吧。”李嬷嬷急得团团转,不知该怎么办了。 贾琏冷哼:“还不快回去知会老太太。” 李嬷嬷应承,退了几步,突然又回身来问贾琏:“二爷不随老奴一块过去?老太太那边都快急疯了,宝二爷又是从您这里跑丢的,琏二爷理该派人去找一找才是。” 丰儿听出李嬷嬷话里责怪的意思,气得指着她鼻子骂,“李嬷嬷,你这是在怪我们二爷了?人是宝二爷自己挣脱跑了出去的,你是他奶妈,不好好看着,反倒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奴婢的确是宝二爷的奶妈,可而今他也不吃奴婢的奶水了,还嫌弃奴婢多嘴多舌管得多,故不让奴婢跟着他。这次确是宝二爷冲动,擅自跑这儿来得,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不懂事。琏二爷见到他有反常,好生留下他也是应该的。”李嬷嬷看似是赔错,实则句句推卸责任,还把问题都怪在了贾琏身上。 贾琏嗤笑,从桌案便的抽屉里拿出一锭金子出来,直接丢在了李嬷嬷面前。 李嬷嬷眼睛顿时瞪圆了,又忽然觉得自己失态,忙低着头看向别处。 “你若是肯说了实话,就给你十个。”贾琏道。 李嬷嬷看眼地上的金子,又微微畏畏缩缩地看向贾琏,“奴……奴婢不懂二爷的意思。” “今天的事可是有人有心刻意教唆宝玉?看来你也牵连其中,起个煽风点火的作用。你们真当我好糊弄,你们以为搬出老太太心头的宝贝来威胁我,我就会怕了?”贾琏眯着眼睛问。 李嬷嬷闻言,噗通一声跪下了,跟贾琏苦恼起来,“老奴冤枉啊,老奴可没有受过二太太的教唆。老奴只是个伺候宝玉的卑贱仆人罢了。” “呵,说得好!”这么快就说漏嘴,把王夫人供出来了。 贾琏冷笑‘喝彩’,示意丰儿把钱捡回来。 李嬷嬷眼巴巴的看着那锭金子从自己眼前挪开,咽了咽口水。十锭啊,一锭十两,那就是一两百两白银,十锭那就是正正一千两白银,她就算不在这府里住,被打发了出去,这辈子肯定也是衣食无忧了,还能给儿子添田产,说不定还能让他做个有钱的乡绅。 李嬷嬷嘴唇微动:“二爷,老奴愿意——” “闭嘴!你这种人也配拿我的钱?才刚不过是耍猴儿玩罢了。”贾琏冷冷瞟一眼李嬷嬷,便吩咐人把李嬷嬷带走。 “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就可。”贾琏的画画的技术一般,他需要专心的环境在羊皮之上绘画。 丰儿离开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贾母那边,“二爷,奴婢们都闲着,真不用去帮忙?” “不用。关门上锁,任谁敲都不开,别饶我。”贾琏说罢就垂首执笔,十分专注。 …… 次日一早儿,贾琏院的门外就闹开了,有人狠劲儿地敲门。 下人们忙开门,却见二老爷贾政气呼呼的站在外头,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贾政第一个冲进来,接着就有人喊着“老太太来了!”,贾政这才忍住去教训贾琏的冲动,站在院里静候贾母。 贾母红着眼,因她一宿没见着宝玉,急得跟什么似地。其实贾琏这边她也没多去想,一直以为是宝玉这孩子乱跑。贾母本想着宝玉这孩子任性跟谁怄气呢,以为他躲在哪儿待着,才叫人悄悄地找了一夜,却还是没找见。这天亮了,才开始急上火,叫来王夫人和贾政,结果听这夫妻二人一哭诉,贾母才觉得这件事贾琏做的可能不对,又听到贾琏院子不肯开门的传闻,便气呼呼地带着人亲自来了。 王夫人早就哭晕了头,卧在贾母的屋内歇息,故而没来。这孩子毕竟是王夫人生的,养在贾母名下。而今闹出事情来,贾母也是要担责任的,宝玉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也不想活了,但就是死她也没办法跟二儿子二儿媳交代。 这时候贾赦和邢夫人闻讯也赶了过来。 一家子人在贾琏院里凑齐了。 贾政眼眸里燃着似火山喷薄般的怒火,隐隐压抑着,他抖着胡子指着贾琏的屋子,“母亲您瞧瞧,平日给他惯成什么样,事情闹到这地步,他竟不知开门来迎!” 贾母瞧着紧闭的正房门,心里也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