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家里都有亲戚日子过得很清苦的,能让他们能得到这样的恩顾,自然都是主张推行‘农业新政’的户部侍郎大人的功劳。 他们感恩戴德。 所以几个衙差都正正经经的把贾琏的话记下,回去转达给老爷的时候,多少还是偏帮了贾琏那边。 贾琏先前就派过人去刑部打听过孙绍祖的罪行是否销了。 京畿府府尹兆辰听到这消息之后,又听说这孙绍祖想暗中对贾琏施暴,多亏靖被远侯府的家丁瞧见了,上报过来,这才叫他免了一遭危难。本来这孙绍祖销罪的事儿就是他活动的,当时他就以为孙家是个财主,拿钱办事顺便积德帮了一下那孙家寡母。谁曾想,这孙绍祖竟是在西北阻碍军粮计划,得罪侍郎大人的人物。虽说他这名京畿府府尹的品级跟贾琏一样,可是架不住人家政绩卓然,务实肯干的做派深受皇帝器重,已逐渐有隆升宠臣的趋势。 而今一品大员尚要让他几分,更何况是自己。 这次断然不能饶过孙绍祖这厮,不然侍郎大人若真追究起来,他这顶乌纱帽搞不好都保不住了。 兆辰当日就调查取证,从荣府、平原侯府以及几位衙差那里搜集了供词,立刻堂审孙绍祖。因早有了孙绍祖巧舌如簧的提醒,兆辰不欲让他辩说。 “以下问题,本官问,你答,只许说是或者不是,多答打板子,不答打板子,答错照样打你板子!” 孙绍祖一脸苦相,五官扭曲的给府尹大人磕头,大呼自己冤枉。 兆辰当即就命人打了他一巴掌。 “还有一个补充,本官若不问你,你便不许乱言辩白。” 孙绍祖脸色吓得煞白,瘫坐在堂中央。看这情势,必然是这位京畿府府尹与贾琏是一伙的。官官相护,合伙谋害他!只怕这一次判决,自己将永远告别京城了。可怜他母亲,他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去惹贾琏!为什么要耍小聪明存着挑衅贾琏的心思,去跟着薛家进京…… 最终,孙绍祖被判徒刑十五年,本来该打了板子丢进大牢,等伤好送他上路。兆辰为求速战速决,就直接叫人打了孙绍祖二十板子,第二日就远远地流放云南,审批之类都是后来去补办的。 孙绍祖走的时候,屁股上还流着血。至于他后来怎么样,是死是活,没人关心。 兆辰办妥这一切之后,书信一封,递到荣府。 贾琏瞧了信,面无表情地将信丢到铜盆里燃烧殆尽。兆辰这份情他可不领,本就是他自己执法不公所致,现在还以为既能擦干净自己的屁股又能讨个人情,白日做梦! 兆辰连等了数日,不见贾琏有消息来,甚至上朝时,他欲和贾琏套近乎,贾琏也只是泛泛点头而过,不厌恶也不喜欢。兆辰心里里明白了,这个贾琏是瞧不上他,不想跟他交往。 他在家气了几天,也没什么法子,破口大骂几乎贾琏狂傲,在心里记上一笔,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过几日便是宁国府嫡长孙的大喜。 贾珍之妻尤氏见府中人手不够,便打发人来跟邢氏借人。俩家是近亲又是邻居,平日里就走动频繁,哪有不借的道理。邢夫人禀明贾母之后,拨了许多人手过去。至于蓉哥儿的新婚大礼,她这边也备下了,只是往年她对这种事儿没多少经验,不知道合不合贾母心意。贾琏那头她断然是不能问的,而今正值秋忙时节,他忙得脚不沾地,各处奔走,回家的时间很少。故而,邢夫人只能来讨问贾母的主意。 借着薛姨妈陪贾母打牌的劲儿,王夫人而今还能在贾母跟前晃悠晃悠,却也是老老实实的,再不敢乱挑事儿了。今见邢氏管家时连这点应酬都不能周道,心中嗤笑不已,却也只能在心里翻个白眼给她。 贾母是个平日里不管事儿装糊涂的,只叫邢氏随便准备就是,回头给她瞧眼礼单便罢了。说完后,她又蹙眉想了想,“蓉哥儿是他们府唯一的嫡孙,而今大喜,咱们得讨个吉利,多送些。正好赶到明年咱们琏儿也是大喜,多给些能蹭喜气。” 邢夫人笑着敷衍,心里却腹诽:琏儿可嫌弃极了,断然不会稀罕这份儿喜气。 贾母倒不至于为这个搭上自己的嫁妆,也不知该多添置什么了,转头见王夫人在,就顺口问了她的主意。 “媳妇儿觉得,咱们就在正常份例上多加一成就是了。” 贾母点点头,就吩咐邢夫人如此办,转头便执牌和薛姨妈等人玩起来。 邢夫人却有点发懵,正常份例到底该是多少?荣府这之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别府大婚的倒有不少,但可比不了荣府,这可是宗族内自家亲戚的大喜,礼单在规格上肯定要更高一些。她以前小门户出身,也没经历类似这样的婚嫁应酬之事。但此刻贾母正在兴头上,也有外人在,邢夫人顾及脸面也不能开口问,便讪讪退下。 王夫人眼尖早看出邢夫人的难处,心中得意一笑,瞧瞧随着邢夫人出来。她见邢氏走路略有踌躇之色,扬着嘴角喊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