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个本来就嘴巴没边儿,说话自然更加没个深浅,到处宣扬。 就黄昏这一会儿的工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荣府丢了两位爷。 王夫人就这一下午的工夫嘴上起了泡,险些晕了两次。一开始大家谁都没想到会这样,就算是王夫人,她也仅仅是以为贾琏拿着剪刀吓吓宝玉罢了。她开始只是想把事儿弄夸张些,才表现出那副惊惶的做派,可等到现在她是真怕了。 宝玉不知去向,这么晚未归,贾琏也是如此。说不准宝玉真被贾琏半路劫车,弄到荒郊野外杀了,再随便埋了。 她这辈子统共就两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了,这个要是再死了,以她现在这年纪,估计是再没机会要儿子了。庶子倒有个,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就那副长相也像他亲娘似得,刻薄相,一想到自己手里的财产将来要留给那个小鬼儿用,王夫人恨不得立刻上吊去见鬼。所以他的宝玉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王夫人悬着的一颗心摇摇欲坠,就剩下最后一根细线在那儿吊着了。可是天色越晚,她就越怕,那根吊线也随之变得更细。 门都要被她望破了。 宝玉,我的宝玉,宝玉…… 王夫人含泪望着门口的方向,眼睛一动不动。 已经到了摆饭时分,谁都吃不下,静静地守在贾母的花厅内,气氛十分压抑。 王夫人两耳嗡嗡,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假若失去宝玉的场景,恍惚间忽听人来报说琏二爷回来了。王夫人还以为自己耳鸣了,看向贾政、贾母,见二人都站起来了,她才知道是真的,在彩霞的搀扶下急忙起身。 贾琏今天穿着一件崭新的藏青色祥云锦袍,玉腰带在中间一束,越发凸显他身姿颀长,英俊隽爽。这样的男儿郎不论站在那里都是显眼的,若是在遍布中老年纪的朝堂之上更加如此。而今就贾琏这长相和岁数堪称是吹进朝堂内的一道清风。连皇上每每上朝见到他那张年轻朝气的脸,都觉得精神了不少。 朝堂之上他都压得住别人的威风,更何况是在家。 屋内众人都被穿了新衣裳的贾琏给震住了,还是贾政有意无意的咳嗽了两声,叫贾母立刻回归了正题。 “琏儿,宝玉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贾母问。 贾琏才刚进家门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而且他还发现府里的人特别少,男丁进本见不着。后来听带路的婆子说了宝玉丢了的事儿,老太太也急着找他,贾琏就觉得更奇怪了。他出门办事回来晚实属正常,以前还有更晚没回的时候,也没见闹这么大的动静。所以他就估摸着贾母是为了找宝玉,实在找不着了,想寻他帮忙。 于是贾琏回房换了件衣裳,这就来见贾母了。 贾政盯着贾琏这身显他气度非凡的新衣服,气更不打一出来。因为他分明清楚的记得,贾琏上午离开的时候还穿的不是这件。“母亲,您瞧瞧他,回来还不着急,竟不紧不慢的回去换了件衣裳才来。” 贾赦今儿个出去吃酒了,邢夫人因有应酬,也才归。俩人刚坐在贾母的花厅正准备弄清楚事情的经过,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贾赦听贾政这话就不高兴了,“我儿子换件衣服碍着你什么了,难不成你还要他光着来见你?呦呵,二弟你就算好这口,大哥我还不愿意呢,那是我的宝贝儿子!” 贾琏本要开口,见贾赦贾政二人吵起来,就闭嘴不说话了。 贾政红着脖子反驳,大吼:“你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就是你的宝贝儿子——” 贾母拍桌,“够了,都闭嘴。”贾母转而看着贾琏这身新衣服,也很不舒服。 贾琏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解释,给贾母行了请安礼,便要告辞。 贾母留人,“你站住,你弟弟到底在哪儿?” “他去哪儿了我哪知道,您问他房里人就知道了。”贾琏不解道。 “就是他房里人不知道,我们才问你的!琏儿,你说,你之前出门到底去干什么了去了?你为什么要换身衣服?”贾母质问。 贾琏:“去同僚家了,至于换衣服,原来的破了,自然要还,难道这也有错?” 贾政一听这个,心中更加存疑,“谁能证明?” 贾琏眯起眼睛:“这还要证明?” 贾政接着质问:“那你衣服怎么破的?” 贾琏:“刮破的,怎么,这也不行?” 贾政被贾琏盯得有点发毛,转而看向贾母,请他老人家做主。 贾母犹疑,“既然这孩子是去同僚家了,那——” “到底怎么回事,刚进家门,就听人说你们找我和宝玉,为得什么?”贾琏没那个耐心等了,截话问。 “也没什么,”贾母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