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我没得机会仔细问你,今儿个难得你有空,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大姐姐的事儿。”贾母擦了擦眼角的泪,和颜悦色的跟贾琏道。 “您说吧。” 贾琏正忖度着贾母的意思,对面的王夫人迫不及待的发话了。 “你常在朝中走动,应该会知道点消息,这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会‘恩赏’你大姐回家?” “大姐回家是好事,二婶也说了,这是恩赏,何必追究原因,好好享受隆恩不是很好么!”贾琏风轻云淡的瞟一眼王夫人,轻轻笑起来。 这笑被王夫人看在眼里,那就有十二分的嘲讽了。 王夫人垂眸,心里暗暗使劲儿,手上也使劲儿,早暗自咒骂贾琏八辈子祖宗了,可面上就是憨厚地不言不语,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委屈给贾母看。 贾母见王夫人这样,对贾琏略微有点不满,这孩子对他二婶的态度似乎越来越张狂了,“琏儿!你二婶问的我也想知道。” “这旨意是太后下得,我至今连太后什么样都不知道。”贾琏顿了顿,想起静芯,接着道,“你们也别怀疑静芯,她娘这些日子连宫门都没进去过。” 贾母愣愣地盯着贾琏,缓了半晌,十分不解的纳闷:“那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叫她出来了呢。这岁数还没到,你大姐在宫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得罪了,照理说也不会提前出宫,像她这样被特赦归家的例子可是本朝头一回,实在是稀奇。” 贾母见贾琏没有再要解释的意思,自己也没凭没据的不好多问,转头问元春,叫她再想想,“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但自己却没注意到的?” 元春摇头。 王夫人见状,抬手招呼元春到她跟前来,又悄悄地抹起眼泪来。元春见母亲如此难受,更加自责不已,也哭起来。 贾琏揉揉太阳穴。 贾母看着他们娘俩,想起王夫人之前提示自己的那些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问贾琏:“琏儿,我听说你近来又奏本帮皇上谋出个好法子来,引得圣上赞不绝口?” “草莓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贾琏简略回道。 贾母见贾琏这态度,就知道传言是真的,皇帝一定是赞美贾琏了,“那你想了个那么好的办法来,皇上就没动心思赏赐你?” “要赏来着,”贾琏一句话引得屋内众人的目光都关注过来,他喘口气,接着道,“我给婉拒了。” “为什么?”邢夫人忍不住问,她实在是不明白有恩赐不要的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接连晋升,我已经成了本朝第一个封爵的年轻侯爷,你们还想让我加封什么?树大招风的道理大家都该懂吧,再往上蹿,只怕我这颗小树苗子没等长醋就会被狂风先给折断了!当然,如果风够大的话,说不定还会很幸运的被连根拔起。” 连根拔起…… 这话犹若一阵凉风扫着听者的脊梁骨。贾琏分明是说他倒霉,荣府会连着一块倒霉。 “呸呸,胡说什么呢你,咱们必然都好好地。” 贾母眉头紧缩了半天,虽然很不甘心贾琏没有再次被封赏,但贾琏的话也不无道理,这孩子还年轻,做到今天这位置已经十分引人注目,叫多少嫉妒了,要是在张狂一些,只怕还真的会很危险。 “你这事儿真的跟太后下旨一点都没有关系?”贾母还不甘心。 “我只肯定一点,旨意不是我请的。至于是不是因为皇上或是太后突然想起我,然后恩泽到大姐那里了,我保证不了。”贾琏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了事实,当然是只是一部分事实。 贾母闻言,便认定贾琏是承认他没做,就摆摆手,打发贾琏可以去了。这孩子说到这地步了,估计是真跟他没关系,或许元春回家是另有原因。只要不是琏儿做的,那就讲不了了,只能说是天意。 贾琏临走前,特意跟贾母道:“老祖宗跟大姐多少年不见了,这次回来您们祖孙俩可该好好聚聚。我已经安排静芯去把厢房收拾出来,以后就让大姐在这儿好好陪您。至于其它的,都好说,大姐还年轻呢。” 贾母听懂贾琏的暗示,眼睛一亮,笑着称赞贾琏和媳妇儿办事周到,直点头应了。 王夫人深吸口气,挺着胸脯,眼色复杂的瞪着贾琏,却是有千言万语的恨意没办法表达。她的儿子已经被贾母养在跟前了,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竟也要远离自己,也跟在贾母眼前。为什么,为什么…… 贾母搂着元春在怀里稀罕会儿,便吩咐抱琴赶紧陪她家姑娘去歇息。 此刻静芯已经叫人打理了好元春的房间,根据元春恃才的性儿,特意在屋内设了许多瓶瓶罐罐文雅的摆件,又听说元春爱读书习字,还叫人在二房布置了一间整齐玲珑的小书房,备了几件古玩字画做装饰。而今早春天还寒着,静芯还吩咐丫鬟去拿了白狐狸毛皮毯子铺在床上。 正好元春回来,静芯笑着拉她进屋看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