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贾母携贾琏走向宝玉的房间,边走边道:“这次你升官,又有不少人家递话来问,更有不少直接奉上贺礼的,个个贵重精致,皆是上品。” “东西不能收,以后但凡涉及到我的应酬,要静芯去处理便是,您别操心了。” 贾母愣了下,忙道:“我懂你的顾虑,只是收下礼的这些人家都是以前跟咱们荣府有老交情的,是真心贺喜的,哪能随意驳了人家的好意。” 贾琏叹口气,把昨天皇帝和他的谈话学给贾母听。 贾母大惊,明白贾琏这是被皇帝盯上了,所以才会那样被试探。她忙自打脑袋一下,笑骂自己糊涂,赶紧传话下去,叫人痛快地把贺礼都照单退回去。 “宁府那边倒不用了。”贾母琢磨道。 贾琏:“要退,把他家的退了,跟其他家解释更容易。” 贾母只好同意了,东府那边等到日后再解释,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房内,宝玉早就听见门口有琏二哥和老祖宗的说话声,趴在床上忐忑了好半天,也不见人进门。 满脑子幻象着琏二哥严厉苛责自己的样子,宝玉就怕,心噗噗跳,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紧张了很久很久,宝玉吓得持续喘不上气了,才终见琏二哥和老祖宗来到他床前。 “老祖宗,二哥哥……”宝玉作势要起来。 贾母见状,立时眼泪含在眼圈,伸手要拦着宝玉心疼一番贾琏却笑,先一步说话:“你省省吧,我们在门口说了半天的话,你这会儿才要起来,无非是想在我们跟前装模作样。” 宝玉被戳破心思,脸色尴尬不已。 贾母眨眨眼,有点反应过来了,收了眼泪,眼色复杂的看着宝玉,一时不知道该那什么态度对他。 “我……我刚才睡着了。”宝玉心虚解释道。 贾母立刻信了,抓着宝玉的手就落泪起来。 宝玉哭得更凶。 贾琏看他,“哭声这么脆,估计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养几日就能好。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宝玉如临大赦,忙和贾琏道别。 贾母却不肯:“你回来,你弟弟卧榻不起,你怎么能看一眼就走。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贾琏坐下,看贾母。 “你弟弟这次被打的原因你就不好奇?”贾母问。 贾琏摇头,他还真不好奇。 贾母吸口气,无奈道:“你弟弟被你二叔考校笑问,没过关!” “噢。”贾琏应承一句。 贾母看他一眼,“最近新学的东西,他没几个正经记住的,你二叔考了几回,越来越气,结果今儿个就打了他。” “原来如此。”贾琏接着应承一句。 “你二叔以前打他,只轻轻揍几下就罢了,谁想到,宝玉挨打的时候,你二叔正好听到你今日晋升的消息,转头就拿你和宝玉比,越打越恨宝玉不争气。这一顿揍下来,倒比衙门里的狠,你宝兄弟屁股开花,挪不了步了。”贾母说着,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贾琏觉得贾母夸张了,贾政再怎么使劲儿打,就凭他那个年纪,而且是常年不锻炼体虚肾亏的身体,他肯定是打不过衙门年轻力壮的衙差的。 贾琏看着贾母哭,没权什么,只使眼色给鸳鸯,让她递帕子,好好伺候贾母哭。 贾母哭了半晌没意思了,才停下,接着对贾琏语重心长道:“你弟弟没了你管束,愈发贪玩不知自省。以前你叫他读书那会儿,他老子考校他学问,就没有哒不上来的。可现在但凡问新学的东西他就不会,瞧瞧这副样子,可怜见的。琏儿,我特意叫你来,就是为了和你说,你以后多费点心,帮忙好生管教这孩子,将来也好叫他和你一样有出息。” 宝玉一听这话,整颗心提到嗓子眼,惧怕的垂下头去。这个家除了父亲他最怕的就是琏二哥了,父亲打他,骂他,他嫌疼。琏二哥从不打人,但训人的样子可比父亲大人时还要凶十倍。以前有老太太和太太帮忙拦着,琏二哥才有所顾忌。这次老太太主动张口请,那他以后岂不是没人做靠山了。 好恐怖!!!他不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