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请个先生教得好,你瞧环儿以前被养成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你养好了他,将来他们兄弟互相照应,对宝玉来说就多个帮衬,这不挺好的么?你身为嫡母,怎可如此歹毒自私,只顾念自己的儿子?你——唉,罢了,而今二房为何会落得这样境地,我也算明白了。”贾政盯着王夫人,流露出一脸“我对你很失望”的表情。 王夫人被贾政这态度气笑了,心更凉。他素日什么家事都不管,只知道擎着现成的,口上品评对错,殊不知着过日子里头的苦处难处有多少。 王夫人冷笑,突然心死了,觉得贾政这样的也没什么可指望,“二老爷若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您既然嫌弃我,二老爷喜欢怎么弄就怎么弄吧,我不管。”王夫人说着,两行委屈的泪就下来了,捻着佛珠,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儿,进了佛堂。 贾政气急败坏,也不服这口气,自个儿找了个清客,交代他办理此事,银子就从账房上支取就成。 次日,清客便回了贾政,人选上贾政听着不错,便觉得应该好。只是清客支支吾吾,似乎有话没说。贾政再问,方得知账房那边不肯付这部分费用。自从贾琏接了管家权之后,府中很多用度都被限制了,像这种格外为孩子请先生的事儿,必然是不会在账房的支付名单上。 但贾琏也没做绝,除了宗族里本来的学堂可供选择,他自己出钱请了几个先生来。姑娘们那边有两位女先生,爷们们这边则是三位,每日轮着上课。只要是荣府的孩子们,都可去学。 贾政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沾了贾琏的边,遂决定自己出钱请先生。可扒了扒自己的腰包,自从账房不在负担他门下清客的费用后,他就得把平日的零花钱和俸禄花在那上面,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其实荷包里根本没钱。 贾政再一次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日子的艰苦。全都是拜贾琏所赐!贾琏,贾琏,贾琏……提起这个名字,贾政压根就痒痒。 哼,环儿这次的事就算了,但他一定一定会想个办法,将这厮从荣府赶出去! “二老爷,姑太太来了,老太太派奴婢来传一声。” 贾政应承,转而问那婆子:“我记得她前两日刚来过,今儿个怎么又来?可是老太太的身体不好又或是心情不爽?” 婆子回道:“二老爷无须担心,老太太康健得很,什么事儿都没有!姑太太今儿个来,是送林姑娘来上学的,顺便就来陪老太太闲聊呢。” 有时上学! 若是前天婆子跟他说这事儿,贾政或许还不清楚。但今儿个他因贾琏的事儿特意打听之后,弄得很明白。也不知道贾琏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在荣国府里弄了个小学堂,连姑娘们那边也照顾到了。 “……二爷请来的人是京城贵妇圈里最为出名的女先生。姑太太听说这事儿后,特意带着林姑娘来上课。不过李姑娘因为身子骨还需仔细的静养,所以要隔一两日才来上一次课。今儿个已经是第二次了。”婆子还怕贾政不清楚,特意解释了一通。 贾政呵呵笑两声,本是想去见见妹妹的,听这番话后,他便托词有事不便,急匆匆地出门了。贾政却没出去,顺腿溜进了宁府。 “二叔可稀客!”贾珍急匆匆赶出来,笑着请贾政上座。 贾政没坐那边,而叫贾珍随便找个房间说话。贾珍忙命人摆上一小桌,附和地跟贾政闲聊起来。 说到荣府两房,特别是而今的户部礼尚书贾琏,贾政的脾气立马就爆了,陈词义愤填膺,表情更是愤怒不已。 贾珍憋着嘴,闷声喝酒,只听着没说话。 贾珍不傻,他可心里清楚户部礼尚书的分量、威力。 “……什么吧马铃薯种子白送给贫困农户,我看他那就是为了讨功劳,装模作样,假仁假义。”贾政说罢,往嘴里送进一颗花生,嚼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