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有人做贼心虚,怕者别人管家发现太多,便将前几年的账本重做,以图瞒天过海。只怕她怎么都没想到,精心这孩子聪慧,翻出了七年钱的老账本。 贾母刚刚逼王夫人跪下那一刻,心里还在懊悔是不是对她太苛责,让她在孩子们跟前失了尊严。此刻看,这等毒妇,就不该给她脸。 周瑞家的急急忙忙进门,立马瞧见跪地不言不语的王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料想事情很大。赶紧先跪了,给贾母磕头。 贾母随手就把长辈丢到周瑞家的脸上,“瞧瞧你干的好事!” 周瑞家的一见是账本,哆哆嗦嗦地侧目看向王夫人。王夫人转眸想使个眼色给她,因为惊吓导致的表情僵硬,这一眼看起来更像是恼恨地瞪人。 周瑞家的一时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先哆哆嗦嗦地磕头。 “老祖宗,就这么问她未必肯认。不如干脆点,直接叫人搜了她家,瞧瞧她家里是否有什么值钱的,她若能解释清楚来历,便就过了,若不能,”后来的话静芯没说,只是讽刺的瞪王夫人主仆一眼。 此刻,这对主仆看起来好可怜! 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二房竟敢做出侮辱她闺名的事,害她险些毁了一辈子。这个仇她忘不掉!刚进门的时候,她是新妇,不好有大动作,现在家中的一切她都熟悉了,管家权也落到手了,时机正好,便没有再等的道理。 静芯心中冷笑,目光徘徊到周瑞家的身上。听说这狗东西是二太太的左膀右臂,也就是说二太太干的所有坏事都少不了这厮去跑腿。所谓狗仗人势! 今儿个她就先把这个狗东西踢出去,先让二太太尝尝失去双臂,孤立无援,且被全家人厌弃的滋味。 不一会儿,搜查的人就抱着匣子来。箱子上本来上锁的,锁头被硬砸开了。 匣子里面有两个白玉酒杯,八张百两银票,金银首饰数件,五个银元宝,许多碎银子。 贾琏扫一眼酒杯的质地,玲珑剔透,一瞧就是值钱的好东西。王夫人看到那对酒杯,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瑞家的。至于那些钱,她更加惊讶。她料到周瑞家的在自己手底下会捞点油水,但没想到她们夫妻竟然混了这么多钱出来。要不是卖身契还在她手上,他们夫妻俩出去买地过日子,都能混个财主身份。 贾母见到这些钱,所有一切都了然于心。周瑞家的贪,但她肯定贪不过王氏。王氏以前是何等精明的人,好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见多识广,这点看人的技巧她是有的。她能纵容自己的属下贪银子,就说明她自己干了更严重的事。 贾母却不问王夫人,劈头盖脸的质问周瑞家的,叫她解释银钱的来历。周瑞家的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鸳鸯越看那对酒杯越眼熟,小声跟贾母道:“那不是老郡王送给宝二爷百天的贺礼么?我记得是去年的时候,宝二爷拿来葡萄酒,不小心碎了壶,心疼好一阵。后来几番找不到合适的玉配,这酒杯您就叫人收了起来,送到库房去,说是等将来找到合适的玉再打个壶,和它们配对。” “怪不得瞧着眼熟,是那对酒杯。我看她定然是以为这两样笑东西丢到库房去,便没人能想起来了,就存心昧下了。”贾母气急,怒骂周瑞家的,“你好大的胆子,连主子的东西都敢拿!” 周瑞家的忙磕头赔错,哭着解释道:“老太太误会我了,这东西我从红儿姑娘手里接过来的时候,正巧赶上着急回太太的话,便来不及送去后楼库房去,领完活顺手就带了回家去,本来放在桌上,想着一会儿就送回去,转头来瞧,就再看不见了。必是我家那口子手欠,以为那是太太赏下来的东西,顺手给收到匣子里头了。” “好一个嘴巧,我就不信你一年都不曾开过这匣子?就算是,你弄丢东西隐瞒不报,也是个大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