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却顿然觉得后脊梁发冷,隐隐有种要受死的预感。 这时候又有几位老农站出来,讲了讲他们曾见识过和听说过的类似事件。 “……连田的数个村子,因这病都颗粒无收。我还听说过有个村子曾经也试过烧田法子,但最后邻田还是遭了秧,没几日就都害病了,如此一想,的确符合侯爷的说法,是早就被传染了,没显出来……” “人是你们村儿的,都认识,说话实实在在,这回你们该信了?东边那些‘好田’都了!”柳湘莲早就看不惯这些闹事儿的农民,见识浅薄,容易受人鼓动,真真是一群欠揍的货。此时此刻,他再忍不住了,气呼呼地站出来质问。 林如海一直斯文的捻胡子,农民们大闹的时候,他还喝了两口水,悠闲地咳嗽两声。林如海压根就没着急过,因为他懂贾琏,这事儿到最后一准儿会被他摆平,他只要冷眼看热闹就行。 “哈哈哈哈……烧,烧吧,要烧就都烧了,起码方圆五里都得烧个干净才行。这样你们或许真就杜绝稻瘟病了,就是一点不好,连带着人也饿死了。哈哈哈,你们可真聪明!我薛蟠活这么大,头一次碰见你们这种聪明人。”薛蟠解气的拍手笑。 柳湘莲嗤笑附和:“我看他们不会心疼,你没见刚才这些人口口声声的喊着‘要保好田,就必烧病田’么。个个义正言辞,说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还硬逼着人家舍己烧田,你们可真真有“行侠仗义”的心。好了,而今你们的田也在染病范围内,我看你们都会主动举起火把去烧自家田了,继续你们所谓的牺牲病田,保全别人的做法!” 今儿个来凑热闹的都是张家村的村民,村里的田全在这片地方。大家一听说自家的田地都在焚烧的范围内,顿时傻眼了。烧了田,他们可怎么活。一家老小就靠这些薄田度日,一把少了干净,怎么过冬,喝西北风去? 柳湘莲见这些人突然变脸的难看相,嗤笑不已。 赵二气得歪嘴:“哟,都不张罗烧田了?” 大家面上都挂不住,难堪了一会儿,便有人叽叽喳喳开口,委婉的跟赵二等人道歉。张家村的村长忙跪在贾琏跟前,请求帮助。 大家纷纷都跪下了,对着盘腿而坐的贾琏哭哭啼啼,他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万不敢当,本候还是觉得张万生的办法更适合你们。”贾琏可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大的宽容心。稻田的病是肯定要治的,但这些人可不在他‘治’的范围内。 众人纷纷赔错,贾琏冷笑:“本候可受不起此礼。” 众人在薛蟠的呵斥下,迫不得已起身,确认贾侯爷依旧冷着一张脸,心知情况不妙。一众纷纷追责,转头怪到张万生的头上。才刚要不是他说了那些鬼话忽悠人,他们怎么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张万生感受到众人的敌视,心情不畅,闷了一口气,却也觉得十分头痛肉痛。他的田也在“焚烧”范围内!论起损失,他最大,他可是村子里拥有田地最多的大户。 张万生三两步冲到贾琏跟前,柳湘莲忙抽剑护在贾琏跟前。 张万生噗通跪地,痛快地跟贾琏正经赔了错。 对于那些阻挡他做农事的人,贾琏可从没大方待人过。这次也一样,丝毫不理会那厮,拍拍袍子站起身,就跟赵二等人道:“等本候的消息。” 赵二等惶恐至极,忙感恩的恭送贾琏。 一行人绝尘而去,跪在地上留着两行清鼻涕的张万生还在麻木中。 其余人等都瞧明白了,贾侯爷这是不打算管他们的意思。一个个气得发疯,围着张万生讨伐。 张万生被男人们捶打也罢了,回了村,还被娘们和孩子嫌弃谩骂,更有甚者,往他家气派的漆门上丢大粪。 张万生一晚上不安生,又气又恨,自觉委屈。但第二天还是鼻青脸肿的跑到林府门口,惨兮兮的跪地求原谅。 贾琏正张罗着所有能动用的办法去搜集硫磺,根本没精力搭理他。 在这边,硫磺分为天生黄和舶上硫黄二种,贾琏瞧了瞧,都能用。四处散落搜集毕竟慢,所幸是扬州城南有一处火药坊,专门制作烟花用的,坊内有足够的硫磺可用。 但硫磺是不溶于水的颗粒,想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