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了,省得她平白无故闹腾我,我自求个安静,再说这不过节了么。”迎春尴尬道。 “好好好,你愿意,你真心愿意,我们管不着。” “你奶娘儿子儿媳还在这呢?”黛玉忽然想起来。 迎春尴尬了下,点点头。 探春笑:“可别问了,年前她把自己的月钱舍了出去,给那对夫妻花呢,说是念在奶娘的面子上,赏给他们小夫妻过年用的。要我说琏二哥当初辇她奶娘的时候,该一并把她们夫妻都撵出去。做奴才的,跑来喝主子血,想想就叫人来气。若非她拦着,我非要告到琏二嫂子那里才甘心。” 众姑娘闻言,都说迎春太好脾气。还都拿老嬷嬷才刚讲的故事教训她,对坏人一刻都不该纵容。 迎春点头称是,胡乱敷衍了大家,先行跑了出来。回房自己也觉得怄气,却终究没去计较这事儿。后来,听说王柱儿夫妻俩被琏二嫂子撵到庄子上去,总算松口气,舒展开了。 过了几日,静芯害喜严重,管家的事儿便撂下了。贾母便叫邢夫人监管,由迎春、探春和邢岫烟一块儿帮忙,监理家事。 自有很多奴仆趁着姑娘们掌家不通事,就心生散淡,开始耍滑偷懒。 静芯叫来迎春,让她放话下去,明儿个就在西小院点人数,不到的就由迎春下令处置。 迎春听这话有点怕了,忙说不敢。静芯坚持,迎春也不好再抵抗。假意应承之后,便来求邢夫人帮忙。 邢夫人早受过静芯的招呼,知道静芯是有意训练迎春,当然不肯应。 “你是主子,有什么不敢?连惩罚几个偷懒的下人你都不敢,你还敢做什么?”邢夫人见迎春还如木头一般不吭气,很是气不过,接着道,“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嫂子大着肚子,因你无能而劳累。为了她,这事儿你也做成!” 迎春没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因为她是府里出了名的呆木头,昨儿个消息是她放出去的,第二日准时来报道的婆子竟只有一半,十个因各种缘故迟到的,还有三个没来,还有两个叫人捎话来请假了。 探春盯着迎春,使眼色给她快做决断。 迎春犹犹豫豫,半晌儿才道:“迟到的一律扣一月月钱,不到的三人每人十板,扣三月月钱。请假的,这就去查验,若是谎言,二十板,将等粗使,且扣钱半年。” 迎春抖着嗓子把话说完了,这些话可不是她定的。是琏二嫂子事先想好了,交代给她复述。但现在发号施令的是她,迎春说完这些话,看着大家用诧异、惊悚又有点害怕的眼神儿看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司棋、入画等人结伴,去找了那俩请假的婆子,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才起身,正在家吃早饭。几个丫鬟瞧了之后,二话不说就走了,倒把那俩婆子弄懵了,急急忙忙换衣服追出去。 迎春听说那两个请假的根本就是在糊弄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儿,这是生生给她打脸。 一块儿来凑热闹的黛玉,还在一边儿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上次我瞧二嫂子,正赶上这么个时候,可没见一个敢偷懒迟到的,更别说撒谎了。” 迎春更气不打一出来,想起老嬷嬷讲得那故事,自个儿真就如那个苦命的宫女一般,受尽人欺辱。当时还觉得自己幸运,在家不至于如宫女那样凄惨,可今儿见这架势,她再软弱,和那宫女的命根本就是一样。 “打,都给我照着规矩打!”迎春放狠话道。 众婆子没料到二姑娘动真格的,忙叽叽喳喳求情。 迎春瞪她们:“今儿个若是换琏二奶奶或是琏二爷再此说话,你们谁敢如此?” 众人都不知声了。 “再有一句求情的,连着一并罚!”迎春嗓子有点破音的吼着。 来领事儿的婆子们顿然都变得老老实实,低着头,不敢吭一声。迎春见他们这样,心里又是一顿冷笑,转头让探春接着分派家事。 探春抿着嘴忍笑,点了点头。这可是好事儿,呆木头也知道发威了,回头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