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看过钱管事所选定的地之后,便在天黑前赶回了别苑。 邢夫人正和静芯话家常,听说贾琏回来了,自觉让位离开,偏偏这时候贾赦过来捣乱。 贾赦拿着一沓子手稿给贾琏瞧,“好不好?” “我还没看。”贾琏看了下手稿的厚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快看,明早给我答复。” “明天没空。” “那就后天。” “后天林妹妹生辰。”贾琏挑眉望着贾赦。 “啊,这样啊,那就等大后天。”贾赦搓搓下巴,执拗道,“反正你得给我看完了,提提意见。” 静芯觉得有趣儿,伸手拿来瞧几页,便上瘾了,说好看。 贾赦挺高兴的,直夸静芯有眼光。 “哪有儿媳妇儿当面说公公不好的。”贾琏撩一句风凉话,也不管贾赦表情如何尴尬,继续跟邢夫人聊天,仔细问问静芯今天的情况。 “请了平安脉,身体无事,你就放心吧。”邢夫人笑容满面,冲贾赦道,“瞧瞧你儿子多疼媳妇儿,一日不过问便不安心。可老爷呢,十年都不曾过问我一句。” 贾赦望着面色红润的妻子,起誓保证道:“你若是怀了,我保证比他更好。” “尽是些白哄人开心的话。我都多大了,年轻的时候不见肚子争气过,老了更不可能。”邢夫人笑骂贾赦一通,便红着脸赶紧拉着贾赦告辞。万不能叫这个老不休继续在他们小夫妻跟前赖着,回头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知羞鬼话来。 “好儿媳,你看完了记得告诉我。”贾赦临走前抛出一句,这才依依不舍去了。 静芯继续翻看手稿,一张接着一张。 贾琏端红豆汤给她,瞧她看得入神,就跟着瞟两眼,也没什么稀奇处,不过是讲隋玉石家破后如何励志的故事。 到了夜间休息的时候,静芯还在看,撒娇求贾琏再让她多看两页。 贾琏没收手稿,“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你还有了身孕。东西就在那儿,明儿个再看就是。” 静芯冲贾琏吐了下舌头,算是赔错了。她高高兴兴躺下,和贾琏浅聊了几句种子的事儿,便都觉得乏了,俩人的呼吸渐渐放缓了。 而此时,皇帝刚接到祁天来的案子,正为此事恼怒,全然没有睡意。 京畿府尹兆辰就是条泥鳅,处事圆滑,自保能力技高一筹。他在奏折中陈述案情经过之后,不论对错,不担责任,一切请皇上判断定夺。 皇帝认定是祁天来心怀不轨,可又觉得他好歹是个正常人,不应该干这么蠢的事。一丝丝怀疑,令皇帝连夜命人去了解案件经过。 到了第二日,各方调查都已经确实。 祁天来果然是个蠢货,穿着眨眼的官服出现在贾琏明下的庄子上,趁着主子不在,威逼利诱管事签契书,企图以此为凭据摆脱强抢人家家财的罪名。他看上贾琏的东西,却和别人签契约,凭此就能够名正言顺了?何其可笑! 贾琏则表现的落落大方,甚至愿意免费将马铃薯种提供给朝廷。这可是实打实的舍利为国为民,如此大无畏的精神值得褒奖。相比之下,祁天来的嘴脸太过丑恶,以小人之心忖度他人,逼迫设计陷害,甚为朝廷命官带头违法乱纪,且几次三番羞辱御封侯爷。 皇上暴怒,亲自审问祁天来,将其狠狠痛批一顿,论罪处以徒刑。 “皇上,臣知罪,臣求皇上能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臣那般焦急地逼迫贾侯爷,实属无奈之举,南边春种眼看就要开始,若是臣再不弄到土豆种……” “闭嘴!你胆敢在坑一声,朕叫你和你的家人都在地下团聚。” 祁天来立刻噤声,牙齿咬着唇,伴着紧绷绷得身体对皇帝保持俯首磕头的状态。他这次是彻底玩完了。 祁天来很后悔和贾琏斗。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维持着呆瓜傻跪样子僵在那里,干等着门口的侍卫奉命把他拖走。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会离贾琏远远地,有多远就多远。那就是个瘟神,谁靠近他谁倒霉。 “来人,拉出去先打四十大板。”皇帝下令完,就挺着胸膛往前走,因为皇帝的龙椅在两个玉石阶的上面,往下走的时候,皇帝突然脚下踩空,身子前倾,眼看就要摔倒。太监们都站在十步开外,瞧见这情形急忙忙去补救,却已经来不及了。M.fengYe-Zn.cOm